&esp;&esp;敖宴抬手掩了一下一下唇角,道:这是一种神。
&esp;&esp;虞长乐更好奇了:神?是做什么的神?
&esp;&esp;欧阳苓翻了个白眼,你别管这么多了,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esp;&esp;这陶艺人的手艺确实精湛,欧阳苓也不由得看了几眼。看到两个一起摘花的小女孩儿,她一愣,看了良久,抬头对欧阳白术道:我想要那个。
&esp;&esp;欧阳白术一看妹妹的神色,就知道她有话想说。他掏出钱袋,买下了。
&esp;&esp;几人离开摊子,一边逛一边聊天,虞长乐注意到欧阳苓却一直一言不发。他也猜到原因了,一时话也变少了。
&esp;&esp;欧阳白术扇了几下扇子,道:几位不如说说你们携手办的芥子城一案吧。
&esp;&esp;看欧阳苓的表情,他又加上一句:说得好的话,公文不必写了。
&esp;&esp;啊?噢。欧阳苓兴致不是很高,但终于开口叹了口气,幽幽道,这世上有些哥哥,真不是个东西。
&esp;&esp;欧阳若额上爆出一根青筋,我怎么不是个东西了??
&esp;&esp;不是说你。欧阳苓出了一会儿神,开始讲述。
&esp;&esp;几人走到灯火阑珊处,故事也讲完了。欧阳苓道:我原本以为灵师能做很多事,但现在却发现还有很多无能为力。
&esp;&esp;无能为力的事,还有很多。没想到欧阳白术开口会是这样一句,连敖宴都不由得侧目。
&esp;&esp;你只能去做,做你能做的事。在这个过程里,很多人迷失,很多人变得和他最初讨厌的人一样。你渺小如芥子。欧阳白术的语气极为严肃,他看向欧阳苓,也看向虞长乐和敖宴。
&esp;&esp;阿苓,既然你要做灵师,你就要明白最重要的是什么。他折扇点了点心口,是不要忘了你的本心。
&esp;&esp;虞长乐心口一跳,脑中闪过他下山时师祖说的话。
&esp;&esp;怀璞老人坐在溪边,钓线垂入水中。他道:此去红尘千里。长乐,我最后只与你说一句话:虽行万里,而心不蒙尘。
&esp;&esp;
&esp;&esp;相许不悔
&esp;&esp;后来呢?敖宴问。
&esp;&esp;虞长乐吐吐舌头:后来,师父就来了。
&esp;&esp;他没来得及再仔细看那个图案,就感受到了庞大的灵压,压得他差点儿抬不起头。激烈的气流把满屋的纸都吹了起来,虞夏抬眼,看到了白怀谷暴怒的神情。
&esp;&esp;也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却仿佛有一场冰冷的风暴,把他动得生生在艳阳天打了个寒战。白怀谷虽然性情冷漠,但虞夏却是那一次,头回见到他真正发怒的样子。
&esp;&esp;白怀谷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esp;&esp;虞夏被他的眼神吓住了,跑出去几十步脑子才从空白里回过来。但他实在耐不住好奇,又折回去,却只看到白怀谷低着头看那把剑,不知在想什么。
&esp;&esp;他不敢多看,只瞥了一眼就走了。也是从那之后,虞夏再也没有踏入过白怀谷的院子里一步。
&esp;&esp;这段记忆里,他记得最清楚的只有那把惊鸿一瞥的摧花剑,要不是看到这个图案,虞长乐也不会想起他曾经还见过那张信纸。
&esp;&esp;既然是信,一是他写了而未发,二是别人寄给他的。敖宴道,顿了顿,但上面有折痕,则大可能是别人寄给他的。
&esp;&esp;虞长乐心情复杂:我知道。但这刺花一定与师父有关。
&esp;&esp;他活了十九年,才发现他的师父可能并不是他以为的样子。他记忆里,白怀谷永远都一身白衣胜雪,神情冷淡,终年闭关修炼。他敬仰师父,虞夏犯懒而怀璞老人管束不住的时候,只要师父看上一眼,他就会立即爬起来。
&esp;&esp;虞长乐没有父亲,在他心里,白怀谷就是他不善言表的父亲。虽然他提师父提得很少,但他还记得许多次,他都感觉到白怀谷也是在用看后辈的眼光温柔地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