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为跟着严谨行回到府中,两人径直便去了母亲严大夫人的院子。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严瑾秀手里还端着半碗黑乎乎的药汁,见严谨为进屋,自然地把碗递过去。
严谨为向她点点头,问道:“母亲今日好些了吗?”
“咳咳……我的身体自幼时起便不大好,你们几个孩子偏要来。”严大夫人掩唇咳了几声。
严谨为看大哥正给母亲喂药,拽拽严瑾秀的袖子,对方立刻会意,跟着他出了房门。
“怎么了?”严瑾秀问道。
“计划有变,淮南王不太对劲。”严谨为回答,“他对我极其热情,还两次提起要请我去淮南王府做客。”
严瑾秀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淮南王想同严氏交好?”
“淮南王邀请我去京城时,还曾说过一句‘身边没有可以交心的挚友亲朋’。我与大哥都觉得他此言并不一定是口误。”严谨为道。
严瑾秀沉思片刻,最后问道:“他昨日去过醉花阴是不是?”
严谨为点点头。
严瑾秀从怀里掏出钱袋,掂了掂重量,取了些银子放到严谨为手里,说:“你午膳别在府中用了。你替我和大哥去趟醉花阴,点上两三个小菜和一壶酒。这点银子应当是够的。”
正准备回屋吃饭的严谨为:“……”
“我不想去。”严谨为弱弱地抗议道。
严瑾秀对他露出来一个标准的职场笑容:“不,你憋了好几日没有出府,你很想去。”
“……好的呢。”严谨为十分“从心”地回答。
严瑾秀满意地离开。
柴胡迎上来:“公子,那咱们?”
“让门房套车。”严谨为长叹一声,“去醉花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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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拿出吸魂幡,往里面注入灵力。不一会儿,吸魂幡就发出了淡淡的白光。
“没什么问题。杜娘子已经过了奈何桥,投胎去了。”云卿道。
君含霁道:“杜佳仪呢?”
石竹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也跟着问道:“对哦,姐姐你要不再算算,那小丫头感觉还怪可怜的。”
云卿依葫芦画瓢又试了许多次,吸魂幡却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它失灵了?”石竹问道。
云卿摇摇头:“吸魂幡没有失灵,是杜佳仪过了二七,吸魂幡已经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了。”
“距离杜娘子上次来醉花阴也不过五六日,怎么杜佳仪就过了二七……”君含霁的声音越说越低。
杜娘子发现女儿命不久矣,却还是选择了荣华富贵,向桑吉撒谎,还企图蒙骗淮南王……
如果她的计划成功,那医馆里的那个小姑娘就会以“杜佳仪”的身份跟着她前往京城,成为淮南王的第一个孩子,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个县主的封号。至于真正的杜佳仪,往后只能孤零零地躺在城郊的某处小土堆下面,生父不认,生母不念,就此消失在人世间。兴许再过上几年,就连生她养她的杜娘子也会和普通街坊邻居一样,记不清她究竟长什么模样。
现场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