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直说得曾老太太的面色也微微地放开。
众人连忙过来服侍,又上了早饭,祖孙两人用饭不提。
整整一晌午,上厅里都无声无息的,丫头婆子们站了一地,曾荣忠和秦氏到了正午头上,才摸摸索索地赶过来。但见屋里没人说话,他们也没敢开口。
时辰就那么一点一点地滑落过去。
终到了与昨日相仿的时辰。
院前头丁松忽然急急地跑来,只大声道:“老太太,二少爷,赵大人已经带了比昨日更多的公差,上门来了!”
曾老太太一听这个,立时脸上都紧张起来。
丁松问道:“老太太,要不要令护院们都进来保护二少爷?”
曾齐越却大声说:“让他们进来!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这是我一人的事情,我会一人承担!”
“二少爷!”丁松急呼,“章大小姐不是说有办法吗?章大小姐此时……”
曾齐越听丁松提起知妙,他只淡淡一笑:“此事本就与她无关。就算她说与我同罪,我也不会让她承担这些。这是我的劫,就让我一个人面对!”
曾齐越话没落,刚站起身来,赵之川就已经领着人进门了。
赵府尹今天依然是黑脸冷面,看着这屋子里依然许多的人,只把胡须微微地一捻,朗声问道:“二少爷,时辰可是到了。”
曾齐越看到赵之川,也淡然一笑,伸出手来:“请赵大人发落。”
赵之川看曾齐越竟如此痛快,但今日他竟不直接挥手锁人了,反而冷淡一笑:“二少爷,话不是这样说,昨日可是章家大小姐亲自力保,若她查不明真相,便要与你同罪的!”
“此事与她无干!”
曾齐越见赵之川突然说出此话来,立时惊得上前抢断一步!
赵之川却微微地眯起眼睛,冷漠一笑:“这可由不得二少爷。来人,把章大小姐也请出来!”
几个公差立时应了一声,转身就要拿人。
曾齐越立时急到火烧眉毛,大声道:“你们不能碰她!谁若碰她,丁松!”
“是,二少爷!”丁松几个兄弟,立时就从门外挡住公差的去路。
赵之川拧眉道:“二少爷这是要与律法为驳?!你若想造反不成?!”
几个公差听这话,立时腰间的佩剑都拔了出来,呛啷一声,吓得屋里的丫头婆子们都尖叫作一团。曾荣忠眼看场面失控,正想出来说话。
“等一下。”
忽然之间,从正厅门外却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众人回头间,只见到脸色微有疲倦的知妙,带着清歌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
知妙盈盈进门,对着赵大人淡然一笑:“赵大人,民女来迟了。还望大人恕罪。”
赵之川回头一看,同样回头对她淡笑,但却并不给知妙颜面冷语道:“章大小姐迟罪好说,保罪却是难逃。一日时辰已到,章大小姐还未曾查出真凶,昨日力保之话,可还算数?迟罪可免,同罪可要当诛!”
知妙被赵之川一句话噎过来,不慌不忙,也不惊恐,但却只是微微一笑,淡然道:“知妙迟来,自然有迟延的理由。赵大人又怎能说,我没有查到真凶呢?”
赵之川瞪大眼睛:“哦?难道章大小姐,已有水落石出?”
知妙没有回答。
却微微地一转身,轻喝道:“荷影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