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不吭地往课桌上一倒,然后把身上的衣服往上拉,盖住自己的脸:“其实,我知道的。xwanben”
他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就算是聂棠也不明白他到底知道了什么,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知道谢先生这事做得不对。”叶渐离闷声道,“我也不赞同他。我不明白,就算那些孩子成了傀儡那又有何用?何必非要……”
傀儡的威力跟人在被制成傀儡之前的力量和智力,是成正比的。把十岁出头的小孩制成傀儡,在他看来,除了最纯粹的恶意之外,根本没有丝毫意义和用处。
可是谢先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聂棠侧过头看了看他,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可她还是知道,他动摇了。
可是,谢沉渊这回当真是走了一步烂棋吗?
她并不这么认为。
谢沉渊就算再看不起她,也不会设置这样一个简单的题目给她。
一定还有什么是她不小心遗漏了的细节。
……
“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苏源景打开车门,朝他们比了个手势,“都上车。陵宜还记得路吗?你到副驾驶位,给指个路!”
苏家的祖宅就在巴蜀一带,现在还没过正月十五,就不算正式出了新年,苏源景在家过年过得好好的,突然收到沈陵宜的求助电话。
如果是沈陵宜闯祸了,就是冲着他跟沈正清的交情,也得帮他收拾烂摊子。
结果他把事情一说,苏源景当场捏碎了一块茶饼:谢沉渊把事情都搞到他的眼皮子底下来了,可他居然还不知道,苏家那些人的消息实在是太不灵通了!
沈陵宜应了一声,打开车门就坐上副驾,从包里拿出一份新买来的蜀中地图,把他在地图上用马克笔标出来的路线指给司机看。
这司机也是苏家人,一看他准备好的地图,竖起大拇指:“到底是沈小少爷,想得周到啊!”
苏源景等所有人都上车了,才最后一个上车。他今天带过来的是一辆改装过的吉普,就算是坑坑洼洼满是石子的山路也能开。
他在靠车门的位置坐下,双腿伸长,勾住脚下那个被塞得鼓鼓囊囊的登山包,揶揄道:“还小少爷,人家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哪里小了?”
沈陵宜脸色紧绷,根本就没在意被人叫成什么。
他们现在是在跟时间赛跑,哪怕快上一分钟,很可能就可以多救一个人,相对而言,聂棠也能够更加安全。
徐临川噗得一声笑了出来:“这个问题,就得问聂棠了。”
姚晴:“呵呵。”
玄门的男人真是没有风度,不就是在精英训练营被打脸了吗?居然到现在还在内涵聂棠,这徐临川现在这是干脆连脸皮都不要了啊?
“可是……为什么要问聂棠?”
苏源景正因为谢沉渊在他的地盘上搞事心烦,根本没太注意坐上他这车子的有哪几个人,突然听到一个很陌生的声音,忍不住转过头去:“你……?不好意思,我记忆不太好,你是哪家的千金?”
他捏了捏眉心,讲真,他是不关注玄门谁家有女儿的,整个玄门在他眼里不分男女,只有实力差别。
那姑娘披散着长发,笑起来甜甜的,很认真地回答:“我是陶家的陶情。”
“陶情。”苏源景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就没再深究了。
其实他心里还有点诧异,从来没听说过陶情跟沈陵宜他们一帮人走得近啊。
他只知道沈陵宜跟徐临川姚晴关系很好,他们三个人实力都不错,他还感叹过只有实力相当的人才能当朋友。
可是陶情?她这回是跟他们一起行动?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