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盗在金麟国可是重罪,视偷盗金额可以判徒一年至死刑呢。
苍南一听有人说他家主子是小偷就不乐意了:“这位小姐慎言,这些东西可都是陛下赏赐的,乃是宫中尚功局的手艺,大件儿的瓷器下面还盖着御印呐!”
若不是为着隐姓埋名,聂四小姐的聘礼可还不知这点子东西呢!
聂柔……更心痛了……
聂怀青对这位未来女婿的做派也十分满意,连御赐的东西都搬来了,可见也是存了结交之心的。
得亏周郁川的聘礼里头没放银子,不然聂琳琅非得当场破防不可。
为什么这个穷酸秀才能拿出这么金贵的聘礼?
贺成彦征战无数,库房里所得陛下的赏赐应当也不计其数,怎么不见给她送点在聘礼里头?
聂琳琅不由得埋怨起贺成彦来,若不是贺成彦小气,她何至于在庶妹面前丢脸?
堂堂安北将军府,送来的聘礼竟然和一个穷酸秀才差不离,说出去不是叫人笑话么?
大喜那日,姐妹俩一起出阁,聂琳琅才知道贺成彦竟然都没有前来迎亲!
“找个脸生的信得过的丫头,去将军府打听打听。”聂柔蒙着盖头,低声吩咐丹桂去安排。
重活一世后,她把手下的人都交给丹桂来管教,好让这个傻丫头不要如前世一般天真。
听着聂琳琅和聂夫人哭诉委屈,聂柔将素白的小手递给周郁川,由他牵着入了喜轿。
“辛苦周郎了。”聂柔放下轿帘前,用软糯的声线和周郁川道谢。
娶妻本该是喜事,但周郁川想到方才手下禀报的消息,说大军明日一早便开拔,心情不免有几分复杂。
聂柔被他娶回去,恐怕得守一阵子活寡了……
不过他本也没想着同她有夫妻之实,不过是给她个安身之所罢了,想来她也不会计较。
“轿子抬稳当些。”周郁川吩咐轿夫道,翻身上马在前面开道。
虽然那把大胡子十分碍眼,但那矫健的身姿还是惹得在场的不少夫人小姐尖叫鼓掌。
聂琳琅将喜帕都要绞碎了,本以为那周秀才恐怕连马都不会骑,还想着取笑一番。
“娘,那贺成彦也太不像话了!”聂琳琅忍不住抱怨道。
他们已经派了人去贺家问贺老夫人,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贺家的迎亲队伍已经在门前堵了一个时辰了,再不接上新娘回府,恐怕要误了拜堂的吉时。
“夫人,老夫人和侯爷的意思是,叫大小姐先嫁过去……”聂夫人身边的婢女从内院里出来,禀报道。
在聂老夫人和聂怀青眼里,什么脸面都比不上侯府的前程重要。
当务之急是结上贺家这门亲,聂琳琅受点儿委屈算得了什么?
聂夫人咬了咬牙,哄着聂琳琅先上花轿:“先坐稳了将军府主母的位子,以后要什么没有?”
三品将军府当家夫人的位置,满京城多的是贵女想坐。
“这可是女儿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娘你一定要和爹说,让他替女儿讨个公道。”聂琳琅满腹委屈地由嬷嬷扶上花轿。
聂夫人虽满口答应,但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聂怀青什么性子她还不清楚?
莫说是找将军府讨公道,不责怪聂琳琅不懂事已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