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草民倒是没有……”沈宗道。
正要解释些什么,便见那女子咬断绣线,凉凉道:“那便退下吧。”
沈宗心神急转,又道:“草民的线人方才收到消息,说是有北狄的军队,陈兵万晋国边境……”
聂柔这才正眼瞧他,仿佛在说,你还算有点用处。
“沈族长可知晓此事?”聂柔将小衣裳翻过来,摸了一遍,确认没有硌手的线头,才递给丹桂收起来。
沈宗颇有些自得道:“草民那弟弟可没有草民这么厉害,等他收到消息,少说也要五日之后了……”
沈双鲤狠狠皱着眉头,没想到沈宗暗地里发展的势力已经这么强大了,比二哥的还强……
老圣女手里拿了一捧豆子在剥,听闻此言,伸手便将豆子扔向沈宗:“坏东西!”
“哎你这老婆子!”
沈宗被劈头盖脸的豆子撒的狼狈不已,又是在聂柔这样的美人面前失态,忍不住怒从心头起,扬手便要去打老圣女。
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个黄衣女子,抬手便将他的手腕拧住了:“不可在王后娘娘面前无礼。”
沈双鲤看得一脸惊叹:“半夏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
沈宗身子强健,一贯很为自己的身手自傲,常常被族老们拿来同文弱的沈序比较。
没想到不过一息的功夫,就被半夏捏住了要害,动弹不得。
“鲤儿姑娘,快将此事告诉沈族长吧。”聂柔命半夏松手,沈宗讪讪地退开两步远。
“北狄的疆域和天山接壤,天山也要做好迎敌的准备。”
沈双鲤忙不迭地应下,脚步匆匆地去寻沈序了。
沈宗眸底闪过一丝算计,拱手告退了。
聂柔心神不宁地回到厢房,周郁川果然半夜才披着月色回来。
瞧见她窝在榻上看话本子,忍不住将话本子夺走:“说多少次了,不许晚上看书,伤眼睛的……”
聂柔无言地伸手抱住他的腰身。
周郁川心里一酸,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发丝:“过些日子,我……我得领兵去边境瞧瞧……”
“嗯……”聂柔闷闷地应了一声。
“真是对不住你……如今你还怀着我的骨肉,正是最需要我的时候……”周郁川越说越觉得惭愧。
生聂诚的时候,聂柔便是一个人捱过来的。
如今她已经六个月的身孕,他这一去却少说也要半年……
“嗯……”聂柔也不宽慰他,点头闷闷地又应了一声。
周郁川爱怜地将她抱进怀里,软声哄着:“我将兵力布防好,便立刻赶回来陪你,好不好?”
聂柔这才嗔了他一眼:“不必了,您自去保护国土去,臣妾这儿有丹桂他们照看着。”
“苍北会暗中护着你们,只是这天山一族的人也不可轻信……”周郁川殷殷叮嘱道,“若有必要,杀了就杀了,我会料理好后续的……”
聂柔伸手捂了他的嘴:“什么时候出发?”
“明儿一早……”周郁川眸中盛满不舍,低头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
聂柔环着他的腰身,偎在他怀中心情低落地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