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儿冷冷地道:“他同意或不同意,这赈灾粮都要用来赈灾,而不是用来为他敛财。”
郭潇陷入了剧烈的挣扎之中。
他是晋南的守军,理应听从太守的调遣,可太守的所作作为,实在是枉为一方父母官。
可他是军人,无论上峰如何,他都应该服从才对。
他艰难地开口,“王妃,您要将这赈灾粮发放,实在是晋南百姓的福气,可末将不能有违军令,请恕罪!”
安凌儿以为他不肯,刚想再劝,却没想到,郭潇竟然将大刀一横,朝着脖子抹去!
好在安凌儿眼疾手快,伸手将他的穴道封住,将他手中的大刀夺了过来。
可刀锋还是将他的脖子划破了一条口子,鲜血顺着脖子留了下来。
安凌儿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将药倒在他的伤口之上。
伤口迅速止血凝结了。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怎么只知道一味愚忠!你是大周的将军,可不是他晋南太守的私兵!是大周的百姓供养了你,是当今圣上信任你。你为了一个贪赃枉法,枉顾百姓性命的贪官,就要丢掉自己的性命,真是蠢到家了!”
郭潇一句话不说,显然心里还没转过弯来。
安凌儿只好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默默叹气,这人心存死志,看来只有等王爷来了以后,才能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凌儿!”
安凌儿回头,看见楚云帆正骑着一匹骏马,朝她走来。
“王爷!”安凌儿的眉眼间立即绽放出明媚的笑容,飞奔过去。
楚云帆戴着他的鬼面具,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安凌儿知道,他一定也笑得十分开心。
楚云帆翻身下马,拉着她的手,将她上下检查了一遍,笑着说,“你没事就好。”
安凌儿也将他好好打量了一番,骄傲地道:“王爷果然没事!”
楚云帆听出她语气里的信任,不由得更得意。
“你是郭潇!”楚云帆拉着安凌儿走到郭潇的面前,语气立马变得威严起来。
郭潇被安凌儿封住了穴位,想说话,却说不出。
安凌儿帮他解了穴位,郭潇立即单膝下跪,道:“末将参见王爷!”
“你可知罪?”
楚云帆的语气冷得让人心里发寒,满满的上位者的威压。
“末将该死,原本要以死谢罪,却被王妃救下,请王爷责罚!”
“哼,就这么轻易地死了,也太便宜你了。要死,也得等到晋南的灾情过后,百姓得到安置之后再去死!”楚云帆冷冷地道。
郭潇瞬间觉得后背满是冷汗,惭愧异常。他原本黝黑的脸庞,火辣辣地烧起来。
“王爷所言极是,末将没资格现在就去死。请王爷吩咐,末将愿意听从调遣!”
“郭潇听令!现在组织晋南百姓,分批前来领取赈灾粮食。按照家庭现有户籍人口,一人免费领取十天的口粮。”
“对于所需银两,本王全力承担,三日后,自有人送来。”
“你务必要将此事办妥。”
“末将领命!”
郭潇此时终于放下了一切心里的负担,精神抖擞地组织官兵和百姓领取口粮。
徐凤等人见到安凌儿兵不血刃就收服了众人,十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