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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出名的言官都有一个特点:不怕死。
甚至他们还巴望着皇帝下令处死自己,如此一来,就可以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在李辰看来,这群人脑子多半都有大问题。
不指望升多大的官员,因为言官体系决定了这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圈子,言官极少外调,其他部门也不愿意要言官,因为言官的本职工作说白了就是得罪人。
而既然升迁无望,这群满肚子墨水之乎者也的清流,对钱才也多半不感兴趣。
他们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名望。
在他们看来,被皇帝处死是至高荣誉。
他们为天下发声,规谏德行,是忠臣模板。
虽然近几十年来,因为朝政的混乱,赵玄机几乎大权独揽,导致都察院不断,但是这里面总还是有那么几个硬骨头的,钱士渊就是其中代表。
李辰杀的左右都御史不少了,而且连这一次的清算风波都没有清算到他头上,可见在政治上,钱士渊的确没有可以黑的地方。
而偏偏,朝廷里还真缺不了这些人。
见到钱士渊跳出来,朝臣们大多暗自窃喜。
自己不敢说的话,总算有人出面说了。
不少人甚至第一次觉得这些该死的狗言官居然也有如此顺眼的时候。
李辰看着板着脸的钱士渊,淡淡道:“钱大人,为何不可?”
钱士渊梗着脖子,丝毫不退让地与李辰对视,说道:“制度源自祖宗,岂可擅言废立?”
李辰早料到钱士渊会用这样的借口,不咸不淡地问道:“时移世易,祖宗制度只证明在祖宗所在时适用当时的天下,而现在已过三百六十余年,天下环境、人心思变,尽皆不同,制度更替,只是为了朝政更符合当下局面的运转,为万民造福,并无对祖宗不敬。”
钱士渊微微皱眉,但又说道:“制度乃根本,擅动易生大乱,如此大事,实不应草率,殿下理应派官员进行详细调查、研究之后经群臣讨论,最终再拿出方案来。”
李辰看着钱士渊,道:“钱大人的意思是本宫不能做主?”
钱士渊面色一肃,拱手道:“微臣之见,乃稳妥之策,如此大事,再小心谨慎亦不为过。”
“好。”
李辰点头,问道:“那么本宫问你,按照你的意思,派人调查、研究,再经过讨论,那么整个流程需要多久?”
钱士渊好像没听出李辰话语里不满的意思,反而认真思考起来,半晌之后才煞有其事地说道:“制度改革涉及方方面面,需全国内外详尽调查,再结合历史前朝进行参照,如此没个三年五载怕是完不成,再拟出个草案出来,经群臣讨论,完善不足之处,修改不当之处,前后约莫需要十年。”
李辰笑起来,说道:“不错,最少要十年,可本宫不想等十年。”
这话,让钱士渊眉头大皱,他也拔高了嗓门道:“如此大事,涉及国家根本,动辄便是社稷不稳,殿下如此草率,如何能服众?”
“钱士渊!”
李辰一声厉喝,道:“你可知本宫的方案?你可见过哪怕一个字的改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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