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期间他一直花重金派人四处找寻她的踪迹,却毫无进展,直到四师弟将在玄武国见到小师妹的消息传来,他才重重的松口气,当他得知小师妹不仅入宫为柳庭沛之宠妃,还怀孕时,那颗心不知碎成了几瓣,他多想进宫去寻她,当面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好在南宫绪准备出发玄武国时,大师兄来了,勒令他不得冲动,并保证小师妹回到他们身边不过是迟早的事,虽然当时他将信将疑,可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尽管折磨了他三年,遭遇了那些阴谋,她终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被昏黄的烛光照亮的房间里,她伏在三师兄的胸膛,聚精会神的听他讲述一路走来的过程,美眸含着柔情投放在他俊秀的脸上,心中感动非常,她是知道的,三师兄对凌家毫无亲情,更不愿插手豪门乱事,可为了她,竟然不惜错落俗世,能为一个女人放弃所有,那么定是情根深种了……
南宫绪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没有因夺权而欢喜,没有因认祖归宗不再是孑然一身而动容,微弱的光线在他脸上镀了一层薄光,如漩涡般的黑眸迷蒙着什么,让人看不清其中隐含的情绪。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抚摸他微蹙的眉头,“要管那么多事,会不会很累?”
思绪被她柔柔的声音揪回眼前,南宫绪垂眸望着扶在他胸前的绝色小脸,倏地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温声说:“为了你,这都不算什么。”只要她能时时刻刻开心,无忧无虑,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缓缓勾起幸福的笑容,拱进他的怀里感受属于他的温度,干干净净的皂角味道,淡淡的萦绕在心头鼻尖,瓮声瓮气的说:“那你以后不是没有时间陪我?”
秦月蝉不是傻瓜,凌家乃天下首富,接下这摊子事便不是能扔便扔的,更何况还有他父亲凌天的嘱托,即便他对凌家人并没有过多的感情,但三师兄绝对是个守信之人,不会因她而不顾道义将凌家的重担卸下。
南宫绪手放在她瀑布般的长发上抚摸着,手下的触感比世上最好的绸缎还要滑顺,让人爱不释手,听了她的话,笑容便更大,“放心。”
简单的两个字,没有过多的承诺夸张的甜言蜜语,她却不知他内心已经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第二日清晨又跟三师兄耳鬓厮磨一番才起床穿衣,早饭依旧是在房间里吃,不过今天有美男相伴,不时的喂饭喂汤,亲昵之极。
三师兄很细心的为她戴上围帽,牵着她的手打开房门准备下楼。
小手被他温暖的大手握住,软软的透着冰凉,经过昨日的一夜欢情,他眉宇间带着餍足,整个人都显得清爽,毕竟憋了三年的火终于发泄出来,那种感觉从头到脚都透着喜气。
可惜了秦月蝉的小身子骨,若不是有姬三生的天生媚骨,她还不知会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子呢,围帽下小脸荡漾着绯红,染着淡淡的哀怨……
两人走到楼梯边缘,便听身后响起一道清朗的男声,“两位请留步。”
南宫绪停下脚步,回头见是一陌生人,声音就不自觉的冷下来,“兄台有事?”
秦月蝉透过围帽挡在眼前的薄纱,隐约看到眼前是一名身穿浅蓝色长袍的颀长男子,方才听他的声音温润清雅,现在看到来人,也知道便是昨日劝架的那名男子。
透过围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那人说:“在下叨扰兄台了,倒也不是什么事,只是昨夜见到这位小姐便夜不能寐,清晨便守候在这里,只为问小姐芳名。”
此话一出,秦月蝉便对眼前的男子心中竖起了大拇指,此乃神人也,她跟三师兄牵着手态度暧昧,难道他看不出来?挡着丈夫的面询问他的妻子,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找死吗?
果不其然,三师兄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将她扯到身后挡住那人投来的目光,半眯起眼睛,冷声警告道:“别不知死活!”
“看,是昨夜那漂亮的姑娘!”
正值清晨,一楼大堂吃早饭的人不少,两名丰神俊朗的男子站在楼上对峙,还有有人认出那名女子似乎昨夜出现的仙女,一声惊呼,所有人都朝楼上看过来。
三师兄并不想在这里横生枝节,可眼前的蓝衣男子却并没有把他的警告听在耳中,依旧笑呵呵的说:“在下不过钦慕姑娘美貌,别无他意,还请兄台莫生气。”
觊觎人家娘子还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她倒是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人,从昨夜看来也不像那般无知无耻之人啊,怎么这会儿,不知为何,她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三师兄怒极反笑,“狂妄之徒,小心把命搭进去!”
掌管凌家两年多的时间,本就气质清华如今更多了贵气,说话间无形的给人以强悍的压迫力,她在他身后都感觉到了,蓝衣男子依旧是笑若春风,“凌少主既然不愿说,那在下也不问了。”说完,又对身后的秦月蝉说道:“小姐,咱们还有相见你机会,在下期待至极。”
感觉到三师兄要动怒,她赶紧拽了下他的袖子,又大大方方的自他身后站出来,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蓝衣男子听到她清脆柔嫩的嗓音顿时惊艳,而在看到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时眸中染上浓浓的兴趣,“小姐是想告诉在下吗?”
秦月蝉轻轻嗯了一声:“没错,本小姐的姓倪,昏然欲醉的昏,淡漠的淡,公子记号了。”说完便相携三师兄下楼走出门外,其他人早已在门外等候许久,见他们出来的如此之晚也没有怪罪,很快便上路了。
而客栈二楼,那名蓝衣男子嘴里念叨着几个字,“倪昏淡,倪昏淡……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