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电话跟我提前说声,能做到吧?”
“可以。”谢淮点点头,因为眼渍糊了一脸,他感觉脸颊有些刺痛,就像有微小的细针在戳痛他的神经。
沉延小心地叹了口气,他藏得极好,没让谢淮听到,他说:“密码是210927。”
谢淮愣住,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笑了一下,他一边吸鼻子一边输入密码,门开的那一刻,见到沉延站在门口等他,他想都没想,就上前一步栽进对方的怀里。
他的动作太快,脑袋撞得沉延的身子微微向后倾斜了一点,后者像是不习惯亲密动作,在接收了谢淮的拥抱后,整个人僵得像座石雕。
沉延低头,见谢淮把脸埋在他的胸膛,柔软的头发就像蒲公英的冠毛,让人忍不住想要揉一把。
谢淮闷里闷气地哭了一会,带了点傻气说:“你对我很不好,我以为你又要把我丢在外面吹冷风了。”
“放手。”沉延道,不过话说回来,他的确有那个狠心的想法。
“我不。”谢淮不仅不放手,还用鼻尖蹭了蹭他,隔着薄衣料,沉延被这一蹭搞得心率有些快。
谢淮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嘴上还在和他说话,沉延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不正常,或者说是他自己过分敏感了。
“我刚刚和蕾娜去蛋糕店了,买了个小蛋糕给你。”
谢淮的声音撞在沉延的胸腔,这一刻,细胞成了传播的介质,将温声碎语送达至对方的五脏六腑,融进他的血液循环里。
“去洗澡。”沉延说:“你有汗臭味。”
谢淮:“……”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除非岩浆漫盖,否则冰山是不会化的。
【019】
谢淮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冒着若有若无的水汽,他拿白色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后就爬上床躺下了。
柔软的床垫轻晃了几下,沉延的目光从手里的科普杂志转移到旁边的谢淮上,后者趴在床上,下巴陷在沉延的枕头里,舒服得已经一动不动了。
见对方的头发还是湿的,沉延开口问:“不吹头发吗?”
谢淮懒懒地摇摇头,“太累了,不想。”
“会头疼的。”沉延说:“或者明天醒来,你会收获新发型,很大几率是爆炸头。”
“什么……”谢淮闭着眼,眉毛轻蹙,“我趴着睡就不会了。”
沉延觉得他没有自知之明,否定道:“没用的。”
毕竟这人睡觉一点也不安稳。
谢淮动了一下,微微侧过头眯着眼睛盯着沉延看,眼里含着的水光让他现在就像是一只狡诈的坏兔子,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看我干什么?”
沉延这声音冷得让谢淮不舒服,不过他厚脸皮,顶得住,不怕这个,他说:“好心人,要不你帮我吹头发?”
他才刚说完,沉延就直接拒绝了他,“滚”字脱口而出。
谢淮转过头,说:“你不帮我,那我就不吹了。”
说白了就是懒。
沉延太清楚对方的德行了,有求于人就一口一个“哥”“好心人”地叫,平常无事就直接唤他大名。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1]。
两人安静了几分钟,谢淮全身酸痛,他抬手摸了摸后腰,随后对沉延说:“我腰疼。”
哦,沉延并不关心,淡定地翻到下一页去。
谢淮自讨无趣,他忍着酸痛起身,换了个位置,这次把下巴支在沉延的腿上,后者依旧不作为,安安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
谢淮看到封面的几个大字后抿抿嘴,突然抬手拨了一下悬他头上的书,沉延手里的书掉下去,直直砸在了趴着的人的脑袋上,这并不痛,他抬手将杂志扔在一边,让沉延看到自己。
“我可能要残废了。”谢淮绝望地说。
沉延被蹭得腿痒痒的,他问:“你怎么了?”
谢淮为对方没听自己说话而感到恼怒,他蔫了一样,无精打采地道:“我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