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如此,师砚宁还是不放心地用勺子舀了一勺亲自尝了。
确认了无毒之后,才将师鸢扶起来,把药给她喂下。
夜色慢慢笼罩整个侯府。
师鸢从混沌中醒过来,脑子还是不清明,她用手腕拍了拍额头强迫让自己清醒些。
熟悉的月锦纱帘,与她睡了十几年的拔步床,如今她正躺在她的闺房内,床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一阵草药的味道刺激得她眉头一皱。
转头过去,只见师砚宁正趴在床边手作枕头地睡着,旁边床柜上放着的是一碗还剩一些药渣的草药。
她记得刚才还在侯府的前院中,看着何德带走了杏儿,还未和师衡夫妇真正地开始“厮杀”就已经昏了过去。
看现在这个时辰应该已经是晚上了,她不记得自己昏睡了多久,她忍着强烈的眩晕感拍醒了在一旁睡得正香的师砚宁。
“喂,师砚宁,快醒醒!”
“唔……”
师砚宁哼唧一声,用手揉揉惺忪的睡眼,本是太过劳累提不起精神的,但一见到师鸢已经醒了就立刻来了劲儿。
“阿姐!你醒了!你一直昏睡都吓到我了,让我很内疚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师砚宁有些激动,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师鸢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和倦怠感十足的脸,忍不住笑了。
“你内疚什么?你怎么害我了!”师鸢还想着逗一逗他。
师砚宁将目光挪开,半晌才悠悠开口道:“你用丹药救我时就已经染了风寒了吧。”
师鸢以为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好玩的东西,直到听到“丹药”两个字出来时,表情终于凝固住了。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脸,脖子红到了耳根。
她当时明明已经探过他了呀!师砚宁的确是昏过去了才对!
“好啊,小兔崽子!你敢耍我!你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吗?”
师鸢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想动手打他却又使不上力,倒感觉像是在给师砚宁挠痒痒。
师砚宁也突然反应过来话说得不对,立刻改口道:“我当时是浑身动弹不得,但是有知觉的,不是刻意对你隐瞒。”
“再者。”师砚宁抓住师鸢发泄的手。
“我们可是留着同一血脉的亲姐弟,姐姐救我是情势所迫,扯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师砚宁狡辩道。
“哼,油嘴滑舌!”师鸢生气抽回了手臂。
在两人僵持下,外面脚步声接近,师鸢立即对师砚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脚步声停在师鸢闺房门口,那人提着的灯笼照出一个丫鬟的影子。
“少爷,二夫人请人来问郡主醒了吗?”
那声音是林景月贴身丫鬟的,师鸢今早听过,印象深刻。
师砚宁看向师鸢,寻求答复,师鸢摇摇头,对他做了个“我没醒”的口型。
师砚宁立刻心领神会,对外面那丫鬟道:“谢二婶关心,阿姐还未转醒。”
门外那人得了答案,也就提着灯笼回去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