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
云初瑶抬起头,黑漆漆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认真,她开口,声音严肃:“七皇兄,我知道你不告诉我真相,一定是为了我好,但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
云晏礼抿了抿唇,小声说:“我没想骗你……”
云初瑶心下一软。
“我知道,”她缓和了语气,说,“但我不是小孩子,我想知道真相。”
云晏礼张了张嘴。
半晌,他才说出实情。
原来自己昏迷之后,张姓纨绔就带着人赶了过来,听说老大夫给云初瑶看过病,自是新仇旧恨加到了一起,当即命人砸了老大夫的医馆!
老大夫年纪大了,后半辈子的寄托都在徒弟和医馆上,如今,徒弟的腿折了,他的医馆也被砸了,老夫人如何不气?
这一气,他人也晕了。
小药童没法子,只能将他送回乡下去。
“老大夫人怎么样了?”
云初瑶听到这儿,只觉得怒火中烧,咬着牙,才勉强压下心底的愤怒和仇恨,连忙问:“还没醒吗?”
“醒了,”云晏礼垂着眸子,说,“只不过他这些年的心血都被毁了,哪怕人没事了,他心情也不太好。”
云初瑶心下生愧。
要不是她,老大夫也不至于受到连累。
“你不要多想。”
云晏礼忍不住地抬起手,揉了揉云初瑶的脑袋,温声道:“老大夫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他还让我转告你,这件事是纨绔的错,与你并无干系,你不用愧疚。他还说,真要怪也只能怪他脾气古怪,连大人物都敢得罪,不然也不会害了徒弟的腿,更不会被纨绔记恨上,寻着机会,也要砸他的医馆。”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但我觉得他说得不对。”
云初瑶怔怔抬头。
“明明是纨绔的错,老大夫为什么要自责?”云晏礼眸色微沉,“他自己不知检点,得了脏病,还怪老大夫将实情说出来?真可恶。”
云初瑶攥紧拳头,也觉得这人恶心至极。
只不过她更关心的是——
“他做了这么多的恶事,没人管吗?”她皱眉,“衙门里的官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也许是不想管吧。”
云晏礼道:“老大夫说,他们官官相护,谁都动不得他们,当初他徒弟被打断了腿,他也报官来着,但是没人管,只能看着姓张的在鹿城横行霸道。”
云初瑶咬牙切齿道:“难怪。”
难怪纨绔敢说他才是王法啊!
亏得她还想着进鹿城之后,一定要好好查查贤王府,好好查查贤王的人,不想,她用一个平民百姓的身份在这个鹿城,竟然是寸步难行,别说是查人了,她就算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都如此困难!
何其可恨!
不过也算这姓张的倒霉,犯到了自己的手里,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地放过他!
云初瑶眸色微暗!
“瑶瑶?”
云晏礼心头一紧,忍不住地问:“老大夫已经不在鹿城了,你要去哪?”
“官府。”
云初瑶冷冷道:“本宫要去看看,这些鹿城的官员到底像不像老大夫说的那样,庸碌无为,鱼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