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给司洲打个电话,于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号码,对面很快接听:“小嘉言?我还在做实验,很快就结束了,等我。”
“那你……快点。”白嘉言一只手搀在洗手台旁边,“他们都在说你,烦……烦死了。”
“你喝多了?”司洲察觉到白嘉言说话的状态不对,“说我什么了?”
“说你以前的事,说你骂叶黎,说你整天跟着我,一个直男却对女孩子没兴趣……”
司洲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那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但凡你稍微离我远点,我就不会……”白嘉言话断在这里,搀着洗手台的那只手转而去摸水头,“不说了,热死了,这怎么不出水?”
“你想说什么?”司洲的声音莫名紧张起来。
白嘉言没理他,只顾着猛地用手去拍那个冷漠的水龙头,自动出水的装置半天吐不出东西。身后蓦然有人朝他开口:“应该是出故障了,换一边吧。”
叶黎一边说一边伸手将白嘉言带到另一边洗手池前,自己面对着那个故障的水龙头,示意白嘉言先用。
“哦……谢谢。”白嘉言伸手过去,冰冷的水流从掌心淌到指缝,他浑身燥热,思绪混乱,恨不得整个人都塞进洗手池里。还没等他接着往自己身上浇水,被他放在一边的手机发出声音:“叶黎?小嘉言,你们在干什么?”
白嘉言这才发现自己没有把电话挂断,思索一下把手机拿起来贴回到耳边:“我想洗澡。”
“你跟叶黎在洗澡?”司洲的声音像是要隔空把白嘉言的手机屏幕给震碎,就隔壁某人的反应来看,很显然,叶黎已经听见了。
白嘉言怔怔:“你说的什么?”
“给我,我帮你说吧,你太醉了。”叶黎伸手跟白嘉言要手机,小醉鬼眼神迷迷糊糊的,一副呆滞相就把手机交到叶黎手里。
“我跟嘉言在酒吧的洗手间,只是他在,我恰好也在,他有点醉,所以表达不清。我跟他之间就是老同学,你可以冷静了?”
“……”司洲的语气显得有些低压,像是一种想发狂又找不到发泄口的状态,“你把手机还回去。”
手机重新贴到白嘉言耳边,出声:“听话,回去找个角落安静坐好,我现在过来接你回去。”
“别……你还不如别管我,别管我了。”醉酒后的白嘉言莫名矫情,伤感得就像八点档的女主角,说完这句就猛地将电话挂断,快步跑出了洗手间。
叶黎不放心,跟了上去。白嘉言也没让他失望,还没到卡座就开始倾情演绎苦情戏码,猛地捏紧衣角——但其实也不是很紧,毕竟他在走道上连站都站不稳。
“直男……直男干嘛不去结识女孩子……”白嘉言站在那口齿不清地怨,“直男都给我滚!”
叶黎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白嘉言不仅无视,并且瞬间暴起,像突然被打了鸡血似的,情绪蓦然振奋起来:“我今天就吓死你这个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