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用看自己家溺爱的孩子一般的眼神望向对方:“你这么爱哭,我要是像主角一样不在了,没人安慰你怎么办?”
“你别什么话都说。”白嘉言说这话颇有些嗔怪的意思,还泛着红的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司洲。
“知道了。”司洲又轻轻摸了摸白嘉言的头发,“那给你说点开心的?”
白嘉言点了一下头,就像个期待着家长讲睡前故事的小朋友,接着就听司洲开始讲述:“有个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叫白嘉言,这年五岁,陪着他的还有五岁的司洲。”
白嘉言估计司洲是又恢复了一点记忆,他没有打断对方,继续安静地听着。
“有一天幼儿园上户外活动课,老师让班里的小朋友都跑一小段。其他小朋友都跑完了,小嘉言还在慢吞吞地往前,没跑几步就直接坐在跑道上可怜兮兮地喊累,还说要回家找妈妈。”
司洲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幼儿园的老师看到了都过来安慰他,边上的司洲也过来摸摸他的头,可他还是要妈妈。司洲没有办法只能很认真地告诉他,嘉言别哭,我今天在幼儿园里都当你的妈妈。”
白嘉言没忍住笑出了声,司洲也没忍住弯了嘴角:“你是笑自己还是笑我?”
“笑你,小小年纪就想着给别人当男妈妈。”白嘉言就像被点了笑穴似的停不下来,司洲假装要去捂对方的嘴:“懂的词还挺多啊,小嘉言。也不知道是谁非要坐在跑道上喊妈妈。”
“我那是身体不好,你还赶着来认妈妈呢。”白嘉言当场回击,司洲却骤然噤声,伸手握了一下对方的手腕:“……我没想戳你痛点的。”
白嘉言也没想到司洲会是这个反应,于是连忙回握住对方的手掌:“我早就没在意这个事了,谁都有不够好的地方,没办法改的话接受就好。”
“你太乖了。”司洲没忍住碰了碰白嘉言的脸颊。
“这没什么的,我还心疼你想不起以前的事呢,毕竟我觉得对于一个人来说,以前经历过的事还是很重要的。”
还没等司洲回话,白嘉言接着说道:“我还是多跟你说说以前的事吧。”
“刚才那样的丢脸事?”司洲很快就从刚才莫名有些正经的氛围中挣脱出来,接着特意强调了一句,“小嘉言的丢脸事。”
“我又不是只有丢脸事。”白嘉言不满地反驳。
“可我就是想听丢脸事,趣味性比较强,更容易刺激到我的脑细胞。”
白嘉言本不想管司洲的那一句胡诌,但对上司洲那渴望的眼神,他又没忍住心软:“那我只讲一个。”
司洲往他跟前凑了凑,听着对方开口:“幼儿园的时候,老师组织我们玩抢凳子,八个小朋友一组,每次淘汰一个小朋友,我跟你恰好分在一起。
“我第一轮就被淘汰了,站在一群坐着的小朋友之间,莫名就觉得特委屈,没忍住就哭了出来。所有人看着我掉眼泪,特别丢人。”
白嘉言下意识冁然一笑:“然后你就从凳子上站起来,挡在我面前,还抱着我安慰我,让其他人别看我。”
“是不是就像这样?”司洲向前伸出手,将白嘉言抱进自己怀里,温热的手掌隔着衬衫贴在对方的脊背,牵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烫。
那双手微微缩紧,两个人几乎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分明是一个普通的拥抱,白嘉言却莫名感受到自己心跳加速,几乎要逃出胸腔。
司洲靠在他耳边,说话的吐息拂过他的耳尖:“你身上好烫。”
“别在耳边说话,耳朵痒……”白嘉言下意识躲了一下,耳朵却不可抑制地更红了。司洲像是没听见似的,接着开口:“不让说话,那你要让我抱很久。”
“……嗯。”
司洲就像小动物似的,把脑袋深深地埋在白嘉言的颈窝,贴在对方身上怎么都不肯退开。
白嘉言蓦然觉得这样的司洲很可爱,抬手摸了一下对方的脑袋。司洲就像是触电一般,身体忽而一颤,环住白嘉言的手又紧了几分:“言言,你再摸摸我。”
“像刚才那样吗?”白嘉言有些羞赧。
司洲贴着他的脖子开口:“你想怎么摸都可以。”
白嘉言讪讪地抬起手,在司洲的头发上又轻轻地多摸了几把,仿佛在对待一只受伤的幼崽。接着他微微一顿,伸出另外一只手,回抱住司洲的腰。
“言言。”司洲似乎感受到对方贴上来的手掌,他抬起眼去看白嘉言的脸,“我喜欢你抱我,再久一点,今天别这么早回去好吗?”
“……以前可不知道你这么会撒娇。”白嘉言这么说,嘴角却微微扬起。
“我这是能屈能伸。”司洲也跟着冁然,“那你是要多留一会,还是不答应?”
他们之间的空气仿佛在发烫,白嘉言轻声回答:“我多抱你一会。”
这个拥抱仿佛持续了很久,要不是外面保姆恰好来问晚餐的事,司洲估计就没想过要放开。
白嘉言也跟着松开手,见对方很快将门外的保姆打发走,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还要抱吗?”
“小嘉言也喜欢?”
白嘉言不喜欢说谎,他思索片刻回答:“因为是你先说想抱的,然后其实……我也觉得很舒服。”
“可爱死了。”司洲捋了捋白嘉言头顶的乱发,“来,我们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