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都知道。那他还这么沉得住气!原本沈清墨觉得自己内心坦坦荡荡的,但被他这么一说,她居然有种心虚的感觉。迟疑半天不知该怎么回答,心里的措辞想了一遍又一遍,却终究说不出口。谢栖迟也不急,他顺手给沈清墨摆在车上的手机充电。当着沈清墨的面把她的手机开了机。“别。。。”沈清墨的嘴是跟上了他的速度,奈何手慢了一步。看着手机里显示的百分之七十九的电量。沈清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是。。。没电?自动关机?”
谢栖迟扬眉,一副坐等着看你如何解释的架势。对于这种突发状况根本不知如何应对的沈清墨,脑袋一抽,抬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脱口而出:“可能是天太冷,手机被冻到自动关机了。”
谢栖迟的眼神瞟向车内的温度显示,明晃晃的十四度,仿佛在昭示着沈清墨的大型社死现场。谢栖迟欺身靠近,伸手掐住她绝美的脸蛋,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在你心里,我是零下多少度的物体?靠近我让你的手机都能冷到自动关机?”
十七岁那年,沈清墨和许芷谖,还有傅云深和苏玺,他们四人去过一趟祖国最北的漠河。那里的冬天,零下四十度。出门五分钟就能睫毛成冰,与人白头。手机这玩意儿只能藏在衣服最里面的口袋里,靠着人体的温度才能保持运转。而传说中的暖宝宝,就是个墙头草。人冷,它也冷。人热,它也热。但那里美景甚多,回来之前沈清墨拿着手机多拍了几张照片,手机冻住罢工了。一直到回来暖了四天,才能重新开机。此刻的沈清墨,脑回路离奇带偏,没头没脑的问:“先生也去过最北漠河吗?”
没有真切感受过那里寒冷的人,是体验不到那种哈气成冰的感觉的。当时沈清墨和朋友们是圣诞节去的。平安夜的前一晚提前准备了糖苹果插在酒店外的雪地里,第二天早上,成功收获了四个冰糖苹果。谢栖迟摇头:“我没去过。”
沈清墨很好奇:“那你怎么知道在极冷的天气状况下,手机会被冻到自动关机。”
因为。。。关于你的一切,我都烂熟于心。这句话谢栖迟没有说出口,他只是不容抗拒的看着沈清墨:“谢太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时的沈清墨,学霸的优势逐渐打败了恋爱脑,于是她很淡定的说:“可能是跟学长他们讨论竞标方案的时候太过投入,不小心按到了关机键,我以为手机没电了,毕竟我昨天睡前忘了给手机充电。”
谢栖迟差点破口而出:“但我给你的手机充满了电。”
不过话到嘴边,他又换成了:“所以你今天跟我分开后,一直和傅云深在一起?”
沈清墨急忙解释:“不不不,不止学长,还有苏玺。”
说完她就后悔了。“我跟苏玺之间清清白白的。”
沈清墨害怕谢栖迟再对苏玺出手,毕竟他上次受的伤还没好全。但谢栖迟的关注点却是:“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跟傅云深之间不清白?”
沈清墨愕然。明明她可以立即解释的。但她选择沉默。良久,谢栖迟松开了她:“回家吧。”
他深吸口气,仿佛在极力隐忍。沈清墨侧过身来,主动坦诚:“这五年,我一直幻想自己能够打动你,我也一直在等,盼着你能看到我的好,直到那天,从门口塞进来一张照片,陆晚棠搂着你的脖子,贴着你的脸,你们笑的很甜,很般配,像极了我曾经渴望已久的样子。”
“先生,五年了,你在外面所有风花雪月的故事,我都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资,看了,笑了,也就过了。”
“我从不较真,也不与你吵闹。”
“因为我知道,我没有打算要离开你。”
“但陆晚棠的出现,让我突然就想着,其实爱除了占有,还可以成全,既然五年的时光都不足以让你爱上我,我想哪怕今后五十年我依然对你不离不弃,你也不会回头给我半点怜爱。”
“所以,我去查了关于陆晚棠的全部资料。”
“她才二十一岁,一生最美好的时光才开启,就能幸运的拥有你的孩子,那也是我二十一岁时的梦。”
提及这个梦。沈清墨哽咽了。她曾经无比热烈的爱过这个男人。所有女孩子对未来应该有的幻想,她都曾期盼过一遍。但谢栖迟始终保持着一股清冷,虚空的眸子里仿佛游荡着一层迷雾,迷雾之下,无人知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沈清墨定定神,继续说道:“所以我请求苏玺来接我,这五年,他虽然人在潭州,却从未给过我半点困扰,也没有逾越一丝界限,他是最好的苏玺,我耽误了他五年最好的青春,换来了你的一顿暴揍。”
不想苏玺再受到伤害的沈清墨,伸出手握住谢栖迟的手腕:“现在我肯求你,放过苏玺吧,这辈子终究是我愧对你,世间一切都可清偿,唯独情字,无力偿还。”
沈清墨很想趁着自己情绪正当时,告诉谢栖迟,你欠我的这份情,这辈子都还不清。但最初的最初,本就是她的一厢情愿。话至此。沈清墨回身坐好,她倔强的擦干眼角的泪。“我知道,你给了苏家两个亿的好处,但是谢栖迟。。。”沈清墨突然激动了起来,她再次看向谢栖迟,整个身子都朝他靠近,用了全身力气脱口控诉:“钱确实能解决这世上百分之九十的烦恼,可剩下的百分之十呢?你还打算用钱来堆砌吗?”
面对沈清墨的过激,谢栖迟凑近,轻轻吐出:“你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苏玺吧?”
他的眸光带刺,沈清墨秒怂,不由往后退去,声音也紧跟着哆嗦了:“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谢栖迟嘴角冷漠的,眼神冰冷的看着沈清墨:“为了保护傅云深,你还真是下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