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进过那间密室,密室里的东西,他再也没有见过。
如今仔细想来,秋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自然知道崇沅大陆上七君的重要性,但他不知道,崇沅城主是凌驾在七君之上的人,当年只听闻七君他们是掌握武林兴衰的组织,但听闻秋霁之意,他们似乎还掌管着朝代更迭?
难道秋霁造反是授命于七君?秋白脑中乱作一团,只听这时,身边楚家主已经发话:“难道要放他们走?”
秋白凝了眉心,思忖着。
黑衣人能轻而易举地夺取楚千悠的性命,此刻人人自危,怎可强留他们?“放他们走!”秋白发话。
楚家主还争执着,却被秋白一手拦下:“朕说,放他们走!”
楚家主不说话了。
沈家主一脸顺从的模样,这对沈家极其有利,他们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自然是顺从着秋白而来。
楚家主捏了捏拳,终究以大局为重,挥手撤兵。
由两人架起秋霁,另外两人一前一后地保护他,从黑夜中离开。
“眼盲无惧,心盲可怖?”秋白冷冷地笑着,七君?崇沅城主?秋霁密室中的那张面具和令牌如此重要,是否与他们有关?真应该拿来仔细琢磨一番呢!
秋白亲自回到秋家老宅,进入密室,果然不出所料,除了这两样东西外,还有一封书信平静地放在桌上。
秋白拿起面具,戴在脸上,又拿着令牌,在阳光下仔细掂量琢磨。
这块令牌不足巴掌大,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入手温热,十分奇特,而且材质特别轻巧。背面雕刻着与面具一样的凤凰型花纹,而正面则雕着字,这是一笔成字,所以写的非常连贯,犹如用毛笔写上去的一般,秋白的指尖仔细地刻画着沟痕,两个字在秋白脑中渐渐浮现……祁君。
作者有话要说:
☆、叶信是谁
大年初一正是拜年的日子,以礼,叶莳要随皇亲入宫拜年。
给各宫娘娘以及圣上准备的年礼早就准备好了,柳燕又带了两名王府中人,与叶莳同上溪山面圣。
面圣时间是在晚上,所以下午的这些时间,叶莳托付柳燕将年礼代为转送,叶莳则在外宫无聊闲逛,他们约定在福华殿见面,但叶莳走着走着,就找不到路了。
叶莳一路走走停停,在陌生的溪山皇宫里看着巍峨的楼宇宫殿,外宫景色不佳,多是建筑,唯一算得上景色的,就是一条贯穿皇宫的溪水了。
山上较冷,此刻溪水有些地方盖了一层薄薄的冰,有些地方则流淌着带有热气的水,这也算是奇景,寒暖竟能如此相融。
一阵寒风吹来,叶莳将裘衣拢了拢,见天色已晚,想早点去福华殿,于是转身迈步。叶莳行了几步,发现身后上来几人,叶莳下意识地回头看,只听太监尖哑着嗓音道:“圣上驾到,诸人回避。”
叶莳站定在宫墙下,静默地等着龙辇从眼前掠过。
叶莳等着龙辇走的远了,才提步欲行,她刚走了两步,只见龙辇忽然停了下来。
她远远看到,龙辇上的人掀开了窗帘,然后随行的太监就向她这边看来,叶莳怔了怔,只见太监已经小跑到她面前,恭敬问道:“敢问这位姑娘,可是芙阳郡主?”
叶莳看向那辆龙辇,慢慢蹙起了眉:“正是。”
太监笑了笑,又道:“郡主,圣上请您过去。”
叶莳不由自主地迈步过去,心中有个疑问。他怎么知道她是芙阳郡主?据称芙阳郡主只在幼年时回来过一次叶国。
带着疑问,叶莳走了过来,礼数不能免,一声吾皇万岁,概括了所有。
“芙阳,一别经年,如今越发出落的标致了。”
他话里内容轻挑,但声音却十分威严,听起来像是真的夸奖。叶莳本以为他会问一些关于叶钧的事,没想到见面词竟是这样,一时间木讷了起来。
“郡主,郡主?圣上问话呢。”一旁的太监提醒。
叶莳“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而后急忙答道:“圣上过誉了,臣女愧不敢当。”
龙辇里传来一声轻轻的笑,下面的话像是压抑着笑而说出的:“既然在此遇上,也算有缘,便同行去福华殿吧。”
皇帝的话就是圣旨,叶莳哪敢拒绝,于是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一路上叶莳无心再看宫墙,只回忆着他的声音,她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到,略有熟悉感。
福华殿位于溪山皇宫最高处,而这些抬龙辇的人训练有素,不会累或疲乏,苦了叶莳大病初愈,紧赶慢赶,可算没丢人,跟着进了福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