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言却没有听她再继续说,而是站起来来到她面前将她扶了起来。
血衣顺着月无言的力道站了起来,她比月无言还要高些,为避免自己冒犯,立马后退了几步。
低垂下眼眸,不敢去看那双世上最纯粹的眼睛。
月无言看着血衣的反应,眼眸柔软的上扬,像是朦胧月光洒落在湖面上,只一眼就让人身陷静谧与祥和之中。
“我都说没事了,你怎地还要一直纠结?”
月无言得不到血衣的回答也不着急,而是转过身重新看向桌子上摆放着的花朵。
朝着血衣招了招手,“你过来。”
血衣没有犹豫,但是在距离月无言三步之遥的时候站住了。
陛下曾吩咐,距离帝姬最近的距离只能是三步之遥。
好在月无言也没有介意,而是让她看向桌上的花朵,“这里可还有你不适的花儿?”
血衣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无。”
血衣言简意赅,让一旁伺候的苏木两姐妹都皱起了眉头。
帝姬问话,怎可如此傲慢?
竟然只答一个字?
月无言点点头,转而又盯着血衣,眼眸里面汇聚了笑意。
“你来我身边这么久,我都没能听到你说一句很长的话。”
血衣不知道作何回答,在脑海里思考一圈,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回应帝姬的问题。
最后只硬邦邦的回了一句:“奴不善与人交谈。”
这是真的,作为天子在暗处的势力,他们一贯奉行快狠准,不说多余的话,也从来不给对方说废话的时间。
他们是天子的影子,专门为天子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组织名为血刃卫。
她虽不是血刃卫里面的翘楚,但也算得上能以一当十,不然也不会被天子指派来贴身保护帝姬。
月无言瞧着血衣仅仅只是说了那么几句话,那表情就像是被别人强迫的良家妇女一般,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罢了,慢慢来吧。”
当天晚上月无言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试探性的开口:“血衣?你在吗?”
血衣听到月无言的话,立马就从房梁上下来,喊了一声帝姬作为回应。
月无言听到血衣的声音还挺高兴,但是接下来她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纱帐发呆。
她双手交叠在胸前,两只手不安分的点着。
她不说话,血衣也不开口,就站在纱帘外,犹如一尊雕塑。
就在血衣以为里面的月无言要睡着了之后,下一秒就响起了她的声音。
“血衣,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她的声音很低,但是在这安静的房内还是可以清晰的听到。
血衣长久的沉默,久到月无言都以为血衣已经离开了。
虽然体会不到心脏跳动的感觉,但是血衣的沉默还是让她有了紧张的错觉。
她的双手不自觉的紧紧交握在一起,手心里冒出一层冷汗来。
良久,就在月无言以为血衣不会回答的时候,血衣开口了:“需要人保护的娇弱帝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