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被前半个小时的各种咒语击中以后留下的伤痛,但他却觉得这些疼痛很遥远,就好像身边有什么人而不是他自己在经受着疼痛一样。真正真实的,不可逃避的是他胸口里不断压抑的那种恐慌的感觉……
他和海格像梦游一样,穿过低声交谈着的人群走到最前面,两旁的目瞪口呆的学生和老师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哈利听到了海格因为痛苦和震惊而发出的哀嚎,但他自己没有停下来;他缓缓地走到邓布利多躺着的角落,在他身旁蹲下身来。哈利从一开始就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邓布利多的身躯因为咒语的击中而飘向了空中,而当这发生的时候,只能说明被击中了的人已经死去了,但哈利做梦也没有想到最后会是在这里这样地看着他,四肢伸展着躺在地上,伤痕累累:而这个人就是哈利曾经,或者是此生,认识的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
邓布利多的眼睛紧闭着;但可能是因为手脚呈现的奇特的角度,他看起来更像是在睡眠之中。哈利伸出双手,把那弯弯的鼻梁上面的半月形的眼镜扶了扶正,用他自己的衣袖拭去了那嘴角残留着的血迹。他怔怔地看着那睿智的,苍老的面容,慢慢地领会着一个噩梦般的,无法接受的显示:邓布利多再也不能和他说话了,再也不能帮助他——人群在哈利的身后低声议论着。经过似乎是一段漫长的时间,他才发觉膝盖下面有一个坚硬的东西,他低头看去。
他们在几小时之前设法弄到的小匣子已经掉到了邓布利多的口袋外面。匣子是开着的,也许是因为掉在地面的力量把它撞开了。虽然哈利感觉到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更加的震惊,恐惧和悲伤,当他拾起匣子的时候,他还是发现事情有点不对——他端详着手中的匣子。它并不像他在记忆盆里面看到那个匣子一样大,匣子上面也没有任何的标记,没有象征着斯莱特林的“S”标记。同样,匣子里面也是除了一张折叠着的羊皮纸没有任何其他物件,而这里面本应该有一张画像的。
哈利完全没有意识他在做些什么,只是机械地把羊皮纸片抽出来,展开,借着他身后早已亮起来的几盏魔杖的光亮读到:致黑暗魔君:
我知道在你读到这片文简之前我可能早已死去多时,但是我希望你了解到:是我发现了你的这个秘密。我已经偷走了真正的魂寄锁,只要我做好了准备,我随时都会毁掉它。
我直面死亡的威胁,只因我抱有希望,当你面对最终的对手的时候,你将远离不朽的神话。
R·A·B
哈利不知道,也不想了解这段文字意味着什么。只有一件事情是重要的:这不是真正的魂寄锁。邓布利多因为喝下那可怕的毒药而削弱了自己的力量,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得到。他把那片羊皮纸紧紧地攥在手中,当身后的牙牙发出一声哀鸣的时候,他的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
第二十九章 凤凰哀悼
“来这里, 哈利 …”“不”“哈利,你不能呆在这,…现在继续……”他不想离开邓不利多的身边他不想去任何地方,海格的握住他颤抖的肩膀,这时另一个声音说道:“哈利,加油”一只很小但温暖的手抓住了他,并把他向上拽去。他没有思考任何事就顺从了。他仅仅是盲目的跟随着他认识的人们,空气中有一种花香的气味,那是从带领他回城堡的金妮身上散发出来的。一个奇怪的声音惊醒了他。哭泣,呼喊,哀号穿破夜空。但是哈利和金妮继续向前走,踏过台阶进入大厅。面对游荡在哈利尖锐视线里,人们凝视着他,小声谈论着,疑惑着。
地上的闪亮的格兰芬多红宝石就象滴落下来的鲜血。然后他们朝大理石楼梯走去。
“我们现在要去校医院”金妮说。
“我没有受伤!”哈利喊到“这是麦格教授的命令,”金妮说,每个人都在那里,罗恩,赫敏,卢平和每一个人。“恐惧的感觉再一次在他的胸膛里翻滚,他不能忘记他已经落后了。(He had forgotten the inert figures he had left behind。)
“金妮,还有谁死了?”“不要着急,我们中的每一个都很好”“但是马尔福说他杀死了一个人”“他要杀死比尔,但是一切都很好,他还活者。
他的话中隐藏着什么,然而哈利知道有个人受伤了。
“你确定?”“当然,我确定……他只是有一点点混乱,仅此而已。Greyback攻击了他。庞弗雷夫人说他将看起来不再相同……”金妮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我们不知道后果怎样,我的意思是,Greybacy是一个狼人,但那时没有变形。“”但另外…还有其他一些人在地上…“”纳威 和弗立维教授都受伤了,但庞弗雷夫人说他们将会康复的。并且一个Death Eater死了,他是被一个巨大金色的咒语杀死的,并把到处都烧毁了——哈利,如果我们没有你的Felix potion ,我想我们都已经死了,但是我们看起来错过了一些事“他们到了校医院,哈利急切的打开了门,看见纳威躺在床上显然已经睡着了。在离门不远处罗恩,赫敏,卢娜,唐克斯,卢平围绕在另一张靠近病房末端的床边。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他们都抬起了头,赫敏跑向哈利,并拥抱他。卢平也向这边走来,看起来很担忧。
“你还好吗,哈利?”“我很好,…比尔怎么样了?”没有人回答哈利从赫敏的肩膀上看过去,发现并不认识的面孔躺在比尔的枕头上,非常严重的砍伤和中毒使他看起来奇形怪状的。庞弗雷夫人正一些有刺激性气味的绿色药膏给他上药。哈利记得斯内普是如何用魔杖非常容易的修复马尔福的Sectumsempra伤。
“你能把他们用魔法或什么东西填满吗,”他问护士长。
“没有魔法能这样做,”庞弗雷夫人说。“我已经试过我所知道所有的办法,但没有一种能治愈狼人的咬伤。”
“但他不是在满月时咬伤的”罗恩说,他凝视着哥哥的面孔思索,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强制她去治愈比尔。只好呆呆的看着比尔。
“Greyback并没有变形。所以比尔不会变成一个真的——?”
他半信半疑的望着卢平。
“不我想比尔会变成真正的狼人”卢平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被玷污了,这是能治愈的伤,现在他未必得到了足够充分的治疗。并且比尔从现在起也许会有一些残忍的特征。
“邓不利多也许知道一些,可是”罗恩说“邓不利多在哪,比尔疯狂的按照他的命令战斗,他欠比尔的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离开。”
“罗恩,邓不利多死了”金妮说。
“不!”卢平冲动的看向哈利,好象希望事实不想金妮说的,但哈利什么也没说,卢平一下子摊在比尔旁边的椅子上,他用手蒙着脸。哈利从没有看过卢平如此的失控;他感到自己被强加于什么东西之上。哈利转过脸与罗恩交换了一个沉默的眼神来证实金妮的话是正确的。
“他是怎么死的,”唐克斯低声说到。“发生了什么?”
“斯内普杀了他”哈利说,“我在那,我看见了一切,我们到达占星塔,因为马尔福在那…邓不利多已经受了伤,他很虚弱但我想当我们听见从楼梯传来脚步声时他认识到那是一个陷阱,他把我定住,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在隐形衣里,然后马尔福从门后走了出来,被他解除了武器。”
赫敏捂上了自己的嘴,罗恩呻吟着,卢娜的嘴颤抖着。
“更多的食死徒到了那,斯内普就那样做了,阿瓦达索命咒。”哈利再也不能说下去了。
庞弗雷夫人痛哭起来,除了金妮 没有人注意到她,金妮“安静!听着!”庞弗雷夫人努力用手指捂住了嘴,眼睛睁的大大的某些地方正处于黑暗的情形之下,哈利从没听过,那只凤凰正在用一种方式唱歌:一首骇人的美丽的悼词。哈利离开了,离开凤凰的歌声,但音乐仍然围绕者他,没有消失:这是他自己的悲痛,如魔法般的反复演唱,回声越过地面,穿过城堡的窗户。
他们久久的站在那,听着,他不知道也不知为什么听着这悲痛的声音似乎使他们的痛苦减轻了些。感觉过了好长时间校医院的门再一次打开了,麦格教授走进来。象是在休息,她厌烦近来发生的每一次战斗,他脸上擦破了皮,袍子也都发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