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菲觉得头都要被母亲哭炸了,跑到她这里来求得宽恕吗?
“妈,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处境?你跑到我这里来哭诉就真的合适吗?”霍一菲的眼神都变了,她想,当初自己怎么没连老母一起砍死呢?
霍母傻愣愣的抬起头:“一菲……”
“你叫我做什么?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还是你希望你犯的错通过我的嘴就能得到宽恕?你觉得可能吗?你是罪有应得,我也一样,以后别来见我了,我求你了,你就当我是死了吧,生我的那天你反正也觉得我是个赔钱货,何必总是跑到我的眼前来刷存在感呢,我过什么样的人生,你过什么样的人生,我们各自安好吧。”
相见不如怀念。
霍母张着嘴,女儿这是怎么了?又要和她断绝关系吗?
霍一菲说到做到,她就真的不见霍母了,有事没事她都不见,她安静静的等着再次的判决,等着律师来通知她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她老老实实的在里面服刑接受改造,她安静了下来,可也憋着一股的劲。
这人生从来就是笑话一场,你肯放手,这辈子就输定了,别人放手那是别人的,她霍一菲绝对不会放手。
周旋了很久,重新判了下来,确实当时霍一菲算是自卫,她当时没有错手或许死的那个人就是她了。
重见天日。
她眯着眼睛,不敢抬头去看头顶,今天的阳光这样的刺眼,伸着手去挡,慢慢的手弱化了下来,霍一路的那张脸跑进了眼中,姐妹俩再次相见,却无话可说,比陌生人都不如。
一路没有想提的,一菲更是没有,她们就像是马路上的陌生人一样,坐在一辆车里,却彼此沉默。
霍一菲贪恋的看着外面的世界,能出来真好,能这样自由的呼吸真好,她会告诫后来人们,无论你摊上的是什么样的家庭都不要冲动,冲动就是魔鬼,你知道里面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吗?你知道里面的生活是何种吗?
“多谢你,我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你也不需要我的报答。”一菲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感慨说着。
那么大家就省略掉虚伪,说的直白一些,你救了我,就当是你做了一件好事,反正你是有钱人总是需要做好事来增福的,就当她是那个需要被帮助的吧。
“你现在倒是和我撇的清。”一路撇嘴。
“提醒你一句,小心江北。”
这是霍一菲对霍一路的良心建议,她过去就不看好江北,那个男人的眼睛里有她读不懂的光,在这个世界上,一菲觉得能信任的只有自己,男人也不要轻信,不然日子就会过的很辛苦,很无力,比如她妈这样的。
“多谢你的提醒。”
到了中心将她放了下来,她自己要下车,霍一路叫司机开车,司机开着车听见后面有人踹了一脚门,他没有动,霍一路的手撑着脸,她又来这副死样子。
霍招娣她其实虽然自私但也很骄傲,自卑骄傲着,她想要的生活靠自己的双手双脚她就会得到的,但是她得的过程中现在出现了纰漏,按照她的个性恐怕不会脚踏实地的走下去。
这些个破事她原本是不想管的,可一个人你明知道她马上就要走下坡路了,没办法不伸手拽一把的。
叫人跟着。
一菲没有地方住,她什么都没有,没钱没人没势,她出来以后只能随便找个犄角旮旯住下,所谓的住下就是拿着纸壳挡住自己睡在桥下,这里就是所有流浪人员的居所,她白天躺着,晚上出动,捡一些吃的,麻木的吃着,对生活似乎已经放弃了。
跟着霍一菲的人把拍到的照片交给霍一路,眼前霍一路的桌子上摆着吃不完的宵夜,一张一张看着。
她的妹妹她了解,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霍一菲现在心里正在进行挣扎,爬起来跌下去的挣扎,不是起来就是下去,人生往往都是这样。
“电话拿给我。”
家里的佣人将霍一路的电话递给她,她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帮也不能帮的太过于明显,有些路适合自己去走,她能提供的只有机会。
“江先生。”江北把手里的皮箱递给佣人,他刚刚出差回来。
“她人呢?”
佣人指指客厅。
一路正在客厅来回走着,这就是她心里不安稳的一种表现,江北挑眉,一路扫了他一眼,指指桌子叫他去吃饭。
“那就想办法,想办法让她接受……”她发了脾气。
有些时候真是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跑出来做事情的,我如果能想到办法,我还需要你们?
江北伸着手,霍一路将电话扔给了他,转身径直就上了楼,其实她自己的内心是很矛盾的,她为什么要帮霍一菲?可是不帮,一菲就彻底完了,曾经她自己也在低谷过,体会过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能做人谁想去当鬼,现在是江北要帮,和她有什么关系。
江北看着她消失不见的身影,这人就是给人的印象比较强硬,其实她的心比谁都软,嘴上说着不管,心里还不是想霍一菲好好的,至于能不能好好的,只能看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