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处境,那情况,知晓了……除了更担心,还能有别的办法嘛?
还是得太子爷啊。
回去得寻他商量商量了,不止是柳余,还有一废的事儿!
柳长安抿唇,暗自做了决定,想着后背有太子这根擎天白玉柱撑着,不由放下心来,勉强微笑,开始暗示季奶娘‘注意饮食……’
“奶娘,我跟你说啊……”
——
柳长安想方设法暗示柳余等人时。
京城皇宫,养心殿里。
英武帝拘搂腰身坐在巨大的龙椅里,半睁的混浊老眼里,流露出复杂又警惕的光芒。
他看阶下长身玉立,气定神闲的长子。
心情百感焦急。
“太子,边关要务,事关重大,系与国本,你参柱国将军通敌卖国,诬陷主将之事,可属实?”
英武帝沉声。
年近六旬,执掌天下的老皇帝,气势惊人,极是威严。
萧绰垂眸,八风不动,“父皇,儿臣收集的证据,已然随本呈上,是非真假,父皇应有定夺。”
“边关乃是军务,未有朕的允许,太子,你不该插手!”英武帝龙袍震飞,蓦然拍了下龙椅。
‘呯’声闷响下。
大殿里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伺候在周围的太监和宫女们悄无声息地垂头,屏呼禁气。
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萧绰浑然不觉,反倒清冷一笑,“父皇,儿臣乃东宫,国之副贰,边关乃是国本,儿臣关心理所当然。”
“也是替父皇分忧。”
“你……”英武帝拧眉,噎得脸色一黑,狠喘了口气,片刻又道:“边关主将是宋宾,他是皇后之父,你是外祖,你理应避嫌。”
“此事,你不必管了,朕会处置。”
萧绰闻言,眉眼微动,没有领旨,烟眸淡淡,凝视英武帝。
英武帝蓦然垂眸,神色有几分狼狈和……
羞恼。
柱国将军许昌,明面是英武帝的心腹,实则一年前,他就把旁系侄女送进了燕王府做侧妃。
算上浅浅的站了个队。
此番,许昌在太子外祖承恩公跟边关胡人争斗时,小小用策,做了个即不影响战局,偏又把承恩公坑进‘谋逆’之罪的局。
其中深意。
由不得英武帝忽略,但,就像每个偏心眼,却又不愿意承认的父亲一样,他不认平时乖巧懂事的小儿子,会陷害哥哥,只是觉得许昌不好,肯定是他自作主张。
“太子,你不要多心,朕不会冤枉哪个,也不会偏心谁!”
英武帝略显心虚地刻意补了一句。
萧绰扬眉,薄唇挂着半讽半嘲笑,在英武帝恼羞的眉眼里,微微欠身,“儿臣遵命。”
“儿臣也相信,父皇定然会秉公处理的。”
“咳咳咳,那是自然!”英武帝轻咳一声,摸了摸胡子,像不愿意面对儿子的目光,他刻意避开萧绰的视线,转移话题般地问,“说起来,太子,明年就要选秀,你年纪也差不多了,理应成亲了!”
“朕和你母后商量,今番选秀,就订下你的亲事,你可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