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镇国公的确半点脸面都没给柳修留,提的要求也,也着实过分了些。
按律法规矩,一个国公府,能有两百带刀侍卫的名额,但是这些人都是保护爵产——说白了,就是国公宅子,以及国公本人的,柳修要是出门,随队带个十几、二十人,不算越礼,但是,一下子把两百人全放出去,带刀满京城乱搜……
这是会被御史参的。
万岁要是不愿放过,直接追究~
带刀行武事,祸乱京城。
这个罪名都被贬官的了。
而且,镇国公还要柳修自查家事,审问女眷,他家女眷有谁啊——柳业媳妇,他弟妹,姨娘们,他的女人,莱老夫人,他的亲娘~~
人家都是勋贵家眷啊,那是能随便审问的吗?
倒是跟他一起面圣,是合理要求,但前面两个过分了吧?
柳业连连摇头,“不行不行,那个,亲家,家里内宅,我们自会询问的,审,不能审的,至于面圣,我大哥他,他……”
他想说:我大哥马上随你去!
然而,转念想到内寝里,等着喝药的柳文柏,又马上住嘴,他觉得,这个时候,他大哥不会离开侄儿身边的。
柳业立刻改口,“亲家,我随您进宫面圣,让我大哥留下询问府里事情,陪陪文柏吧。”
“那孩子也是你女婿,你心疼心疼他!”
“我心疼他?谁心疼我女儿?柳文柏身为男儿,你让我体恤他?”
我女儿失着踪着?
我体恤个毛?
镇国公听着,火气更盛,两个巴掌相拍,打的‘啪啪’直响,他瞪着眼珠子,“男子汉大丈夫,有没有点忍性?”
“他受伤?”
“他能受多重的伤?”
嬷嬷回府报信的时候,的确说了柳文柏受伤,但她没听见后面的‘确诊’,镇国公夫妻只晓得‘女婿’被捆,后脑被打,流了点血。
呸!
那算什么啊?
他们的女儿还不见了呢!
听到柳业用柳文柏来搪塞,柳修甚至不跟他去面圣,镇国公真的怒了,他双眼血红,大步流星地冲进了内寝,一眼看见了包着脑袋,躺在榻里的柳文柏!
“好你个小畜生,我女儿是你的嫡妻啊,她都失踪了,你不去找她,竟然敢静卧床上,你,你简直,简直……”
“你不是个人!”
“你去找我女儿啊,你去吧!!”
镇国公大吼,几步来到床边,伸手拎住他的脖子。
柳文柏浑身僵硬,四肢瘫软,完全没有办法自己用劲儿,自然顺着他的力量滑下床去,镇国公感觉很沉手,但暴怒之下,也没怎么在意,他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的,拎个柳文柏,根本不在话下。
柳文柏的‘坠手’,被他理解成了‘无声反抗’的耍脾气~
镇国公更生气了,“你站起来啊,赖着干什么?我女儿在你家失踪了,你怎么有脸跟我使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