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余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把换下的鞋子放上鞋架,说话并不客气。tayuedu
杭妙丹一下子就听懂了,刚放下些的心又提了起来,觉得今天可能还是没那么好过关的。对方好声好气的说话,似乎并不意味着对之前的事情不介意。
也对,毕竟之前小姑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呛她的时候,也一直笑眯眯的。
杭妙丹心里计较一番,面上不显,跟着夏之余在茶几前藤椅坐下。不远处的窗台上趴了一只猫,晃悠着尾巴,张着一双黄瞳漫不经心地看过来时,像人类一样打量的感觉让她觉得身上有些冷。
身上鸡皮疙瘩起来时,夏之余端了杯水放在玻璃桌面上,坐下在她对面,“喝点儿热茶。”
“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杭妙丹觉得热茶一入手,身上的寒意就驱散了不少,她注意到房间里并未开空调,不知从何升起的寒凉让她觉得整个房间都怪怪的。
脑内跑马出三千里的人捧着热茶都快哭了,觉得自己还被什么东西缠着,没有看见坐对面的小姑娘对着她家的猫瞪了一眼。
一口热茶入口,杭妙丹捏着杯璧饱含真情,“林小姐,林大师!谢谢您之前救了我一命,之前是我做错了,我不该走那些歪路子,丛总那边我已经断了联系,这样的事情我以后都不会再做了,希望您能原谅我!”
猫尾巴扫了下盆栽中的绿叶,在一段话结束后的安静中添加些声响,绿叶摩擦的声音像是人发出的嗤笑声。
对面的人始终都没有说话,杭妙丹注意力从窗台边强行挪回来,知道小姑娘是没打算接她的话,要她自己把来意道明了,只好接着道:“我今天来,是希望林大师能够好人做到底,再帮帮我,您是不是能帮我看看,上次的鬼没、没有捉干净?”
“啊,我的意思是,缠在身上的那个鲍昊明大师您收走了,但可能有别的鬼在我家里,又缠上我了。我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根本没法睡觉,一闭眼,就全是……”
黑加仑口味维c泡腾片扔进水杯里,夏之余见她不说了,抬头看一眼她,“全是什么?”
全是鲍昊明和丛总床上那些事……
杭妙丹红了脸,看着小姑娘扎着丸子头,脸上还挂着些婴儿肥,当着未成年的面到底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含糊道:“全是鲍昊明生前发生的事,从他认识丛总一直到他死的那一刻,这些经历不断在我脑中循环,就好像……我是他一样。”
夏·假·之·未成年·余看着羞红了脸的人秒懂,移开视线拿过搅拌棒和匀杯中的水,“恩,有可能的,毕竟他总附在你的身上,生前的记忆和一些怨气难免会留下来的,那天在楼梯间你不就感觉到了吗?”
附身嘛,普通人一两次就受不了了,更何况她这有一段时间了,套路还和人不一样,俩人三魂变着花样玩儿,元气受损是肯定的。
杭妙丹显然被她说害怕了,一张脸上血色尽褪,发白了起来。
夏之余第一次在戏外见到有人这么快变脸色的,掩下怪异的神色补上一句,“你放心,没有别的鬼,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八字可能有些弱了,最近又因为害怕想东想西的,心里状态调整一下胆子大点儿,多吃点儿好的补气的,白天出门多晒太阳多溜达就好了。”
“不是,林大师,情况是真的很严重,这晒太阳……恩……您刚刚不是说鲍昊明还有怨气留在我身上吗?您能不能把那个怨气除一下?”
“怨气没多少的,你胆子大点就好了啊,你心里一怂阳人身上的阳气就不足,压不过阴气。”
“可是我、我现在坐在太阳底下,刚刚身上都觉得发冷,林大师,是真不行,您放心,一定不会让您白辛苦的!”
“七八月阳光多……”
柔弱的姑娘依旧神色恳切,三番五次下来,夏之余总算明白过来了,也不继续说下去了,把头一点,“那行,我符不便宜,画张符让你带在身上可以了吧?”
为了画阵法,家里的朱砂都是现成的,夏之余翻了黄色的速写纸裁了一条下来,端了朱砂出来,当着杭妙丹的面画了张鬼画符给她看,在上面注入些元气,叠好给她。
“这样好了吗?拿着符,还是要多吃点儿好的补气的,多晒太阳多溜达。”
杭妙丹收下符满足地笑了,“林大师,您有没有什么平安福之类的?我想多求几张。”
一张速写纸都扯了下来,裁了好几条下来,杭妙丹直花了百来万才看起来安心不少,让夏之余钱收得有点儿心虚。
把人送走,她收着桌上的朱砂和毛笔,顶着大佬嫌弃的眼神不自在地解释一句,“我们人类,不是都这样的,她这是少数。”
大佬摆着尾巴嗤笑一声,落在耳中听得清清楚楚。
“收了钱,我元气也没给假的啊,也没太心虚。”
猫屁股对着她了,大佬懒得听那么多,趴下身子在窗台上眯起了眼。夏之余想着,如果大佬学会上网,那现在可能会“呵呵”她两声,不是简单地笑一下了。
说来也是赶巧,第二天一早,京城张家的委托在几个月的处理之后终于落实下来的消息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