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我便不在此久留了。wanben”陈帆把夏之余的黑袍叠好,装进个木盒中递给她,“待会儿你将衣服送到净衣司去处理一下,处理前,就别再穿了。我这里还有一件备用的,你待会儿出去时先穿着。”
“这……”夏之余接过木盒,对于穿陈帆的衣服却有些犹豫。
贺真亦不赞同,反对道:“司掌,灵司的制服都是有制式的,您的衣服给她穿,这不合规矩。”
“无需多言,贺真,你去将袍子取来。”
贺真沉默了一下,“司掌之位实属太高,您的制服让她穿去也不大方便,属下那里还有一件备用的,是属下做一莲灵司的时候的,不如让她穿属下那件吧。”
陈帆一想也有道理,他的衣服给夏之余穿倒是不碍事儿,但别人看到了要是有什么心思,反倒给她添麻烦就不好了,贺真有同等级的制服是再好不过了,“那你等着贺真去取衣服,我去办事,先行一步了。”
夏之余贺真二人连忙行礼,送陈帆离开,一时间,屋内只剩下贺真和夏之余两人。
“在这儿等我!”贺真和夏之余没什么好说的,气愤地一抖袖子消失在原地,不过眨眼功夫,一件黑袍便对着夏之余迎头兜来。
她赶忙接住,下一秒贺真冷硬的声音便响在耳边,“你要是勾了它一根丝,我就拔光你的头发!”
……也没有丝让我勾啊……
不管对方是出于何种原因借的衣服,夏之余仍是微微低了头,“谢谢前辈。”
“呵……”
低哑又短促的轻哼在喉腔中绕了一圈,贺真对于这样的声音仿佛运用的很纯熟,夏之余将那声轻哼听在耳中,拉住了他即将离开的衣摆,“是因为救我吗?”
对上贺真有些诧异的眼神,夏之余抬起头问道:“是因为给我续命,陈司掌付出了代价,所以前辈你说我拖后腿?”
挂在门前的红灯笼照下的红光打在贺真的脸上,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却让人觉得身体发凉。但见他的薄唇扯开弧度,勾起一边的嘴角,“对啊,都是因为你,你知不知道他给你续一天的命,将近五百年年的努力白费了?”
五百年?!
他说一句,便往前一步,伸手向天一指,“齐掌司三十三层楼,一层一重天,要上一层得多难?如果不是你,我想今天你会在八重楼见到司掌。”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你便要记住,是因为你,司掌才违反的规定,才错失了就差大殿盖章的授令!”
“对不起!”她已退到桌边,后腰靠在桌沿上,退无可退,“我……怎样才能帮他?”
“哈,老实管好你自己就行!”
话音落,贺真一刻都不再多留,宽大的袖子狠狠一甩,挥倒了桌上的笔架,转身离开,徒留夏之余一人在屋内,看着倒下的笔架出神。
她一直有猜测陈帆会付出代价,但看他提起这件事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没想到代价会这么大……
一下午接触的事情太多,她的脑子实在是乱。捡起四散滚落的毛笔,夏之余深吸一口气,穿好贺真的黑袍,将兜帽戴好遮住脸,抱着木盒子从齐掌司出来,去往净衣司,除尸气。
——
到家差不多十一点了,站在家门外便能看见门缝下漏出的光。
推开门,陆沅晴果然坐在客厅的桌上,等她回家。
“你回来啦,淋雨了吗?事情办得怎么样?”甫一进门,陆沅晴便丢下笔站起来,拉着夏之余在桌边坐下,从厨房端出一杯热水来递给她,不动声色地将闺女儿上下看了一遍。
接过热水,夏之余抿了一口润喉,“没淋雨,事情一切顺利,今天临市下大雨,发生了一些事故,所以耽搁时间比较长,不用担心。”
闻言,陆沅晴也确实放下心来了,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哦,你说的是沛市吧,沛市那边雨下的一周多了,今天我看还有暴雨警报。”
“已经下了一周多了?”
陆沅晴点点头,“对啊,你不看新闻不知道,沛市那边下好久了,乡下农田什么的都淹了,家禽都死了好多,按照这个势头,之后少不得要有点什么病。”
居然这么严重……夏之余皱着眉,想到今天食物中毒的事情,也不知道陈帆查的怎么样了,“沛市和澜江市挨得那么近,怎么就沛市下成这样?”
“诶,哪不讲呢……”陆沅晴摇摇头,也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