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乩词瘴病!?br>
大伙一听,都很高兴,年关马上就到,谁家没有妻子老小,谁不愿回家过个团圆年呢!可是,薛仁贵一听这话,就犯愁了。人家都回家团回过年,可我还得回我的破瓦寒窑。吃哈呀?还得找我的兄嫂去借,可我的饭量太大,他们也供不起,这可如何是好?心想,柳员外要是能留下我该有多好啊!
说来也巧,柳员外又叫住周师傅,让他给留下一个人,看管那些砖瓦木料。周师傅昕完便心里琢磨起来,这得留谁呀?谁不想回家过团圆年啊!
这事不知怎的,让薛仁贵知道了,心想这可是个好机会,我可不能错过。于是他找周师傅请求说:“把我留下吧!我就一个人,没家没口的。”
周师傅一听,心里想,留你?留你倒行,看管砖瓦木料,我非常放心,准保小偷不敢来偷。可是你那么能吃,得给你留多少米面呢?周师傅一着急,倒想出一个办法来,他就去找柳员外商量。一见面,周师傅就和颜悦色地说:“老员外,您让我留下一个看管材料的人,可这个人在哪做饭呢?我想跟您商量一下,您能不能每日管他两顿饭,让他再帮您家干点零活”。
柳宏一想,两顿饭算得什么,一个人一日能吃多少?忙说:“行!”
这样,就把薛仁贵留下了。
柳员外让人帮着薛仁贵在大门以里、二门以外的墙角,临时搭了个窝棚住了下来。天气已进入了严冬腊月,冰天雪地,滴水成冰,寒风刺骨。有钱人都穿上棉衣皮袄,还觉得很冷。可是,薛仁贵身无御寒农,还穿着单哪,常常被冻得抖抖索索的。
柳员外有一个儿子,名唤柳刚,生得心慈面软。他瞧见看管材料的人大冷天还穿着单衣,怪可怜的,就把自己身上穿的一件半新不旧的老羊皮袄送给了薛仁贵。
薛仁贵长得身高膀宽,穿起柳刚送他的皮袄,勉强遮住个膝盖。然而,薛仁贵就把这件皮袄当成了宝贝,非常感激柳刚,白日穿它御寒,晚上睡觉盖在身上。虽然,皮袄太短,顾上顾不了下,可总比没有强啊!
再说,柳员外虽有万贯家财,但一辈子只有一子一女.儿子名叫柳刚,女儿名唤柳银环。儿子已经娶妻,儿媳娘家姓田。
这日,田氏来找妹妹柳银环,商议道:“好妹妹呀,咱们呆着没有事,多闷呀!不如到大门里、二门外去瞧瞧新盖的那座厅房去。听说,那房子盖得可好了,雕梁画柱,油漆彩描,虽没有全部竣工,但也非常可观。走啊!咱姐俩看看去。”
两人手挽手走出二门,一眼就看见那五间厅房,确实盖得好啊!姐俩一边看着,一边赞不绝口。
姑嫂二人可看了个心满意足,往回走的时候,还余兴未减。他们进了二门,来到皎月楼前,正好楼窗对着二门外薛仁贵住的那间临时窝栅。也是台谈有事,柳银环一眼就看见窝棚里躺着一个人,穿着单衣裳,身上只盖着一件破皮袄。她还看见躺着的这个人,五官相貌与众不同。常言说得好,“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这位小姐也不例外,她心中暗越,唉!这样冷的天,身无棉衣,夜晚睡在这窝窝里,还不得冻死吗?我们家有的是棉衣裳,为何不给他一件呢?
银环心中的想法非常好,但又不能说出来,只好跟着嫂子回到里院,各自回房。
银环小姐回到自己的绣楼,心中很不平静。怎么办呢?送给那个人一件棉衣吧,可自己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倘若被别人看见,成何体统。不管吧,她又觉得那个人怪可怜的。想来想去,最后想出一个好主意,就是等到夜静更深,从箱子里找一件棉衣裳,去皎月楼上打开楼窗,冲着窝棚扔下去。那个人绝不会知道是准给的,这就叫:鸡不叫,狗不咬,人不知,鬼不觉,我也就算行了个好。
哪曾想,这位小姐可就惹下大祸了。
这日夜里,银环小姐等到更深人静,待丫鬟,婆子全都睡去了,自己才悄悄地打开箱子。可就在这时,说来也巧,从门缝刮进一股风来,一下子,就把灯给吹灭了。要是再点灯就麻烦了,还得现打火。小姐一想,得了!就摸一件算了。她便伸手一摸,摸着一件棉袄,因没有灯光,也就看不清颜色和样式了。而后,小姐急匆匆地拿着棉袄上了皎月楼,她将楼窗推开,照着窝棚前边扔了下去。随后,回到自己的绣楼,心想,这可做了一件好事。
她哪里知道,摸出来的竟是一件缎子面的大红棉袄,面料是用“火鸡缎”缝制的。
当年老员外柳宏经商作买卖,由口外赈来这么一疋“火鸡缎”,和另一个商人朋友平分开,各得一半。后来,柳宏把这半疋“火鸡缎”拿回家中,做了两件棉袄,给姑娘一件,给儿媳一件。今晚银环小姐错摸的便是父亲给她的那件红宝衣。
说来也巧,这日晚上从后半夜起,老天就降下雪来。鹅毛大雪越下越大,天气也越来越冷。没有多久,薛仁贵在窝栅里就被冻醒了,他睁眼往外边一看,白茫茫的,天地一色。
因为天冷,薛仁贵就再也睡不着了。又过了一会儿,雄鸡啼呜,眼看天也快明了。薛仁贵便起来,将盖的破皮袄穿在身上,推开窝棚门,打算出去将院子里的雪清扫清扫。可是刚一举足,就发现门口有一件通红的东西,心想,这是什么玩艺儿?他急忙走到近前,弯腰拣起来,仔细一瞧,是件红棉袄。啊呀!这是哪来的?他又看看四外,连个脚印都设有。他更加纳闷起来,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老天爷看见我太穷,发了慈悲,特赐宝衣与我御寒。想到这里,他不禁高兴地笑了起来。
薛仁贵回窝棚脱下老羊皮袄,把这件小红棉袄穿在了里边。真滑稽,这件棉袄穿在他身上啊,连肚脐跟都遮不住,袄袖则刚过胳膊肘,活象个蚂蚱鞍鞍。他自己也不由得哑然失笑,心想,我穿在身上可要多寒碜有多寒碜哪!但又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赶大车的盖鞭鞘——暖和一条是一条。他把那什老羊皮袄又穿在丁外边,找条麻绳一系,这下可暖和多了。
随后,他出了窝棚,到院里操起大扫帚,就不停地扫起雪来。
柳员外今日也起得很早,他一看外边下大雪了,便披上斗篷,头戴风帽,出了寝室,直奔二门走来。他推开二门。往出一站,看见外院中的积雪,早被人押得干干净净,堆成整整齐齐的几个雪堆了。
柳员外心想,这准是那个看材料的姓薛的大个子干的,待我去谢谢他。抬头一看,大门也打开了,柳员外便走出大门,看见薛仁贵正猫着腰在扫街门前的积雪。
这时,薛仁贵也发现了老员外站在大门口看他扫雪,但他装作没有看见,继续飞快地挥舞着手中的大扫帚。心想,老员外在那儿看着哪,这我可得要卖一卖气力,一旦老员外高兴了,把我长期留下当个家人,该有多好,也免得再回寒窑挨饿去了。
薛仁贵越想越美,越干越猛,不大一会儿,就觉得周身发热,可就满头冒汗了。他把腰间的绳子一解,把外边的老羊皮袄一脱,又拚命地扫起雪来。
这下可坏了!老员外忽然瞧见薛仁贵身上穿着一什小红棉袄,先是一愣,接着沉思了片刻,气得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回走。
这时,正好有个家人走过来,看见薛仁贵穿看个小红袄,就问:“喂,薛大个子,是拣的还是谁家姑娘给你的?这小红棉袄太好看了,真鲜艳!”
“啊,啊……”薛仁贵一边支吾着,一边也发觉自己把小红袄全露出来了,便赶紧跑到窝棚门口,拣起那件老羊皮祆又披在身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怪不好意思的。
柳老员外越想越气,薛大个身上穿的那件红棉袄,那不是“火鸡缎”做的吗?这是我们家的宝衣,他怎么穿上了?哼!不是我的儿媳不好,就是我的女儿不好;不是儿媳败坏了门风,就是女儿做出了丑事。他回到自己房中,摘下风帽,脱掉风衣,怒容满面地坐在太师椅上。
老夫人一看不对,忙问:“哟!这么早你上哪儿去了?”
“去哪不去哪你甭管,快去把儿媳妇和女儿找来,让她俩拿上‘火鸡缎’棉袄;要是拿不来‘火鸡缎’棉辑,休想活着来见我。”
第四回 柳银环出走离家门 薛仁贵成亲入寒窑
儿媳妇田氏听到信后,心想.这公爹是怎么了?给了人的棉袄还往回要,是后悔了吗?心中不悦,但还是拿着红棉袄,来到公爹的寝房。
老员外一看儿媳妇拿着红棉袄来了,心中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女儿做出事来了。遂对儿媳妇说道:“你把红棉祆先放在这里,等一会儿再还给你,你就先回去吧!”
田氏答应一声:“是”,便告退出去了。
柳老夫人一看老头子满脸怒气,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忙问:“你这是抽的什么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