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只好在头前引路,把他们君臣领到了病房之中。李世民看见秦叔宝在床上脸朝里躺着,赶紧让大家高抬脚,轻落步,别出声响,以免惊动了秦叔宝。他自已则在旁边坐下,默默无声地等待着。
等啊!等啊!忽然见秦叔宝身子一动,“喀喀喀”就咳嗽上了。秦怀玉赶紧上前去扶他爹,并问道:“爹爹,喝口水吗?”
“不渴。”
“爹爹,我主万岁看你来了。”
“吾儿,你说什么?”
“当今皇上看你来了!”
“啊!万岁在哪里?”
“就在房中。”
“唉呀,小冤家,你为何不叫醒我?快,快扶我起来!”
李世民也赶紧离座,站起身来,上前说道:”秦恩公,千万不要动!你有病在身,朕决不责怪于你。快!你还是躺着吧。”
秦叔宝一瞧,真是天子驾到,忙说:“唉呀,我主万岁,为臣真是罪该万死!臣不知圣驾到此,礼当远迎,怎奈染病在身,只能在枕上给我主叩头了。”
“嗯呀,秦恩公,不要多礼,好好养病。”
秦叔宝谢了皇上的恩,反过来不住地埋怨儿子秦怀玉,责骂道:“你这个逆子,圣上既然早已驾到,你有多大胆量,竟敢让圣上在此久等,你知罪吗?”
程咬金在旁边再也听不下去了,便说:“得了,二哥!你也别怪孩子,是万岁不让惊动你。其实,我们都来老半天了,在厅房就等了好大一阵子了,后来才来到你的病房。二哥呀,你好点了吗?”
“啊,四弟你也来了?”秦叔宝和程咬金打完招呼,一转头,又看见了徐茂公,便接着问道:“三弟,你也来了?”
徐茂公点了点头,说道:“二哥,我们来了,你不要多礼,陛下是不会责怪你的。”
程咬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他不等别人把话转入正题,便抢先说起来了:“二哥,皇上看望你的病体来了,怎么样,好点了吗?我问你,这次征东,你还能挂印为帅码?”
秦叔宝闻听此言,心中甚是难过,眼含热泪,冲程咬金摆了摆手,然后对皇上说:“万岁呀!看来,为臣染病在身,不能为国操劳了。可是,军国大事是不能延误的,望我主速速另派元帅,好领兵出征啊!”
“咳,秦恩公,既然你有病在身,那也只好这么办了。”李世民显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道。
“万岁呀,但不知让哪位将军挂印为帅呢?”秦叔宝问。
“还得让敖国公尉迟敬德挂印为帅。”李世民说。
“噢,还是让尉迟敬德为帅。他来了吗?”
尉迟敬德忙说:“秦老千岁,我来了。”
“你近前来!”
“是。”尉迟敬德赶紧来到秦叔宝的床前,忙问:“秦老千岁,有何见教?”
程咬金忙说:“大老黑,跪下,跪下,你还不赶紧跪下,给我二哥磕头拜师?”
尉迟敬德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一听叫他跪下:“咕咚”一声,就跪在了秦叔宝的床前。
秦叔宝问:“敖国公爷,这次皇上命你挂印为帅前去征东,但不知你可晓得这元帅的用兵之道吗?”
尉迟敬德一听这个,忙说:“唉,这个……为帅吗,就是在两军阵前,派将,要派能征善战之将,能胜还则罢了,如不能取胜,本帅我就亲临战场,杀他个人仰马翻……”
“住口!”尉迟敬德这最后一句话,把秦叔宝气得脸色都变了。程咬金这时又不失时机地赶忙在一旁凑热闹:“我说大老黑,你还不赶快磕头认师傅,好学点真本事,看你都说些个什么呀?”
尉迟敬德一看秦叔宝生气了,知道自己说得不对,只好又给秦叔宝磕了一个响头:“兄弟失言,请息怒,愿千岁不吝赐教。”
秦叔宝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冷静地说:“大元帅用兵之道,象你这种说法,岂能制敌取胜?敖国公爷,你既愿听,就听我对你慢慢地学说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