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被迎下了木城船,便在黑风关歇驾。
尉迟敬德命张士贵带领先锋营继续前进。再往前走,就是金沙滩。镇守金沙滩的两员敌将,是黑风关彭铁豹的两个哥哥,他们一个叫彭铁龙,一个叫彭铁虎。
过了两日,两军相遇,列开了队伍。薛仁贵身穿白袍,跃马扬鞭,首当其冲,一开始便和彭氏兄弟交上了手。但是他们实在不是薛仁贵的对手,不及六、七个同合,彭铁龙、彭铁虎就披挑于马下,兵丁见主将已死,四处逃帘,唐军势如破竹,胜利地攻破了金沙滩。
金沙滩前边就是思乡岭。把守这里的总兵是四位结拜兄弟,个个武艺精湛,能征善战。败兵早已报告了消息,说道:“总兵老爷,可不得了,大唐的兵马已经抢占了狮子口,攻下了黑风关,又破了金沙滩,唐军日夜兼程,正向这里开拔,眼看就要到了。”败兵还说:“唐军先锋营‘月’字号的火头军英勇善战,十分厉害,所向披靡,锐不可挡。”
四位总兵听罢,哈哈大笑,毫不顾及地说道:“那就让他们来吧,我们盼他们来呢。是什么样的火头军,难道都长着三头六臂不成?”
一日中午。就听炮声轰鸣,人喧马嘶,唐军浩浩荡荡地在山下扎下了营寨。
四位总兵闻讯后,立刻顶盔挂甲,罩袍束带,上马带兵直奔唐营杀来。
他们来到唐军营门不远处列开队伍,讨敌骂阵,声称除前营‘月’字号火头军外,不与任何人交战。
张士贵听到辽兵点名叫战,十分动怒,暗暗说道:“唐军将官上千员,一个也不露名,这几个火头军倒出了名,真是咄咄怪事!”他看了看帐下四子一婿以及一些将官,都临阵怯战,不敢出战,长叹一声,只好把火头军薛仁贵找来,对他说:“薛礼呀!今日的战功还让给你,你可愿意出战?”
“总爷,小人明白,您就出令吧,两军阵前,有用我之处,只管说话,前敌我包打了。”
张士贵应道:“那当然好!”
嗬!现在这火头军与过去可不一样了,名声大震,在营前一提起火头军,那真得另眼相看。
薛仁贵这哥弟五个,顶盔挂甲,罩袍束带,提兵刃,跨战马,威风凛凛。
那位说,火头军为什么也罩袍束带?本来,他们穿的都写着“火”字的军衣号坎,没有盔甲。后来在两军厮杀中,他们立了赫赫战功,缴获了东辽许多旌旗锣鼓、帐篷、盔甲等战利品。为了鼓励讨好他们,张士贵赏给每人一套盔甲。
薛仁贵哥弟五个来到了两军阵前一瞧,对面山坡下,已经亮开了一支队伍,空中“呼啦啦”飘摆着旗号。四员大将全身披挂,压住旗门阵脚。正中那位红脸大汉,外罩绿袍,胯下是一匹黑红色的高头大马,掌擎门扇刀,另一位身着银盔银甲,手使一对八楞亮的银锤。
他们身边的那两匹坐骑,端坐着两员战将,也都是银盔银甲,手持长枪。嚯!这四员战将,相貌堂堂,杀气腾腾,令人望而生畏。
薛仁贵瞟眼一看,心中暗想,哎呀!东辽也有此模样的人,实在是不多见,莫非他们的家也在中原?想到这里,他晃着方天画戟大声喝道:
“呔!前边来的是什么人?近前答话。”
薛仁贵这一声呐喊,正当中的那位红脸敌将,一撒马就奔了过来。用刀尖点指,厉声喊道:“什么人在此问话?”
薛仁贵说:“你听着,我乃大唐前锋营‘月’字号第八棚火头军老爷薛礼是也!”
“嘿嘿,我以为你是谁呢?说了半日,不过是个小小的火头军,我今日会的就是火头军。”
“在下奉陪了。”
“好!薛礼,你快近前来,今日我非同你决个胜负,赌个输赢不可。若我输给你,这思多岭就拱手幸献给你们了,你看怎样?来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说罢,拍马抡刀就冲了上来。
薛仁贵手举方天画戟迎了上去,只听“当嘟”一声,两兵刃相撞。红脸将官的大刀,没掐诀,没念咒,就成飞刀了。“悠”地落到地下。他手中失去了兵器,拨马仓皇而逃。
薛仁贵双手一压戟,驱马就追,追着追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高喊道:“薛大哥,手下留情!”
薛仁贵顿时一怔,猛然勒马四头一看,喊话肯不是别人,正是结拜兄弟大刀李庆红。话音刚落,就见他一撒马就追了上来。
薛仁贵心想,他为什么高喊手下留情呢?这是什么意思呢?他正要向李庆红问个明白,可是,李庆红已经打马飞也似地穿过去了,向前直追那名败将。
这位红脸敌将,被薛仁贵一戟打得手足无措,慌忙败下阵来,脸色变得蜡黄,不顾克飞的尤刀,撒马夺路就逃。跑着,跑着,听到背后有人喊他的名字:“站住啊,你不要跑了,你不是庆先吗?”
红脸汉这才停住马,回头一望,愣了,不禁“啊”了一声,把马一打调头,大声喊道:“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这二人同时跳下马来,抱在一起,挥泪对哭。看到这个情景,薛仁贵也泪水盈眶。
他勒马横戟,正要指挥三军继续交战,谁料,敌营中的那个白马银锤将也撒马奔这边跑来。薛仁贵一看,敌将向他冲来,擎戟就要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