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司砚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住所。
他进门把外套脱掉,随手搭在沙发上,然后抬起来手腕,一枚一枚的解衬衫纽扣。
解到第三枚,不知怎么勾缠住,一向有耐心之人,突然变得不耐烦起来,极不耐烦地用力一扯,只听细微裂锦之声,随后“啪嗒”,纽扣被不小心扯下来,飞溅出去,落到地面上。
做工精细的衬衫,已经变得不成样子。
而他脖颈处,因为太用力红了一片。
赖司砚僵硬着动作,闭上眼睛。
唇线抿紧。
喉结用力咽了咽。
室内没有开灯,只有显示器发出微弱光线。
赖司砚在暗淡的房间,只能看清一个大致轮廓。
半晌,他颓废地松手,向来一尘不染的衬衫,就那么乱糟糟地挂在身上,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手臂撑着沙发扶手,支起来额头。
陷入长久的,没有止境的沉默。
也不知过去多久,放在桌子上,屏幕朝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来。
在漆黑的客厅,显得尤其刺眼。
紧接着,就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嗡鸣——
赖司砚抬起眼眸,神色涣散地扫了一眼。
迟疑半晌,才探过去身子,指尖滑了一下屏幕。
“什么事,说。”
赖司砚直接放了外音。
来电人是顾遂,他笑吟吟调侃,“不声不响就走,对我这么残忍,得亏我在会场找了你两圈。”
赖司砚抿了抿薄唇,没说话。
顾遂察觉出什么,收了笑,认真问:“不是跟钟意一起走的?应该很开心才是啊,怎么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啊?”
赖司砚拧了一下眉。
“你是来八卦的?”
顾遂笑了一下,这才步入正题:“我就是想告诉你,所有参赛协议都已经搞定,你完成了自己的承诺,我也履约……哦,培训结束以后,马上就要进行初赛,到时候评委席给你留个位置?”
赖司砚此时此刻心情沉闷压抑,丝毫没有心情去关心比赛的事。
他喉结滚动两下,抬了两指揉捏眉骨。
半晌才应了一句:“嗯。”
顾遂顿了顿,“你俩干什么了,就累成这样?”
赖司砚语气冰冷,“没什么事,挂了。”
说完不给顾遂反应时间,直接抬指尖,掐断电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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