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线暗淡的走廊,脚步无声地落在厚重地毯上。
钟意顺着走廊,从这头走到那头。
然后抬起纤细的腕子,轻轻扣门。
生怕吵醒爸爸妈妈,只能压低声音,“哥,开门。”
一边低唤,一边又接着扣门。
钟商言早就睡了,这两日应酬多,每天凌晨三四点才回。
今晚好不容易没有饭局,七八点就上楼,睡得天昏地暗。
房门被敲响,反应了一下,才听清是钟意的声音。
慢条斯理爬起来,抓了一件衬衫,一边往身上穿。
一边警告钟意,“大晚上不睡觉瞎折腾什么?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一把拉开房门,抬眸看了看钟意。
皱眉问:“怎么了?”
他有些口干舌燥,嗓音沙哑。
钟意却直接抬手,推着钟商言的胸膛,直接挤进来。
一把合上卧室门,仰头看着哥哥,薄唇咬了咬。
她抬手指着外面,“赖司砚喝多了,在下面发疯,我怕他做什么出格的事,不敢下去……”
钟意嗓音软软,在哥哥面前扮可怜,说完还缩了缩肩膀,“你要不要出去,把他打发了?”
钟商言闻言,直接愣了愣。
他眯起来眼皮子,“赖司砚在下面?现在吗?”
说着,径直往窗户走,一把掀开窗帘。
猫着腰往外张望,“在哪?哪个位置?”
钟意跟过来,扶着哥哥的手臂,垫了脚尖东张西望。
抿唇摇头,“在你这里看不到!”
她一把拉住哥哥的手,眼眸晶亮的看着他,“你赶紧多穿点衣服,赶紧下去,他一直在楼下,我好害怕……”
钟商言睨过来,扫了她一眼,“你怕什么?”
钟意一怔,视线撇向别处,别扭的揪着白色睡裙上的带子,清了清嗓子才说:“他喝醉了……”
说到这里,视线转过来,脑子浮想联翩,顿时闪过好几个画面——
“我刚才说了些狠话,又不下去见他……你说他会不会想不开自杀呀?”
话音才刚落地,钟商言抬起来手臂,用力敲了一下钟意的额头。
“你傻吗?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脆弱?”
“啊——”
钟意抬手捂住额头,生气地白了钟商言一眼。
皱眉嫌弃,“我都多大了,还这样打我?再这样,我翻脸了。”
钟商言要笑不笑地看过来,轻轻飘她一眼,径直走到衣架上拿外套。
他低着头穿外套,此刻才想到什么,询问钟意:“赖司砚大晚上的,怎么突然杀到这里?你又做什么事刺激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