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吸渣,尤其是那种始乱终弃的渣。”
“……你才渣,是你妈妈欺负我。”
“她欺负你,你就要离开我?因为我工作不顺时候的一句话?”
“……你没替我出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那个时候,赖家上下我还没站稳脚跟……钟意,你要学会忍……”
“像你一样吗?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
嗯,赖司砚并不否认他和钟意是完全两种人,那就是他能忍,非常能忍,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最后才一举翻盘,且下手狠辣。
赖家本就是豪门世家,赖司砚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当你想要一件东西,但你还没有能力得到的时候。
那就只能忍。
哪怕卧薪尝胆,哪怕受胯下之辱,只要还没死,就往死里忍。
权力之争,将来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商场生意也是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倾家荡产。
他追求的每一步,都要稳。
所以在他的人生中,压抑,隐忍,去情绪化,是身在高位,每个老板的必备。
但人岂能没有情绪,压抑情绪是违反人性的事,所以在这条路上,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人情味。
而钟意的出现,虽然在吴珍红看来,影响他的情绪,就会成为他的短板和软肋,但在赖司砚看来,只有在钟意面前,他才是轻松的,他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因为钟意会告诉他,在她面前可以做自己,在她面前不需要忍,在她面前也不需要刻意保持理智……
在她面前,只需要卸下面具,做自己。
一个热情的灵魂,去包裹一个冰冷的心,这颗心怎能抵抗得住诱惑不被暖热?怎能不被这种潇洒而肆意的高级灵魂吸引?
如果是一个为了钱,贪慕虚荣的女人,反而好对付好识别,但就是一个这样高级的灵魂,谁遇到谁沉沦。
所以吴珍红才觉得钟意可怕,会成为他的劫。
儿女情长,本就是成功人士事业上的劫。
钟意已经连续两日外宿,她在家的时候鲜少这样,也不知道哥哥钟商言那边是怎么跟父亲母亲解释。
所以二人在车内腻歪了会儿,钟意牵着他的手,低眉顺目再一次提醒:“我这次真的要回家了,天色不早了……”
赖司砚靠回驾驶座,眼眸凝着她,等平复下来,才说:“嗯,怎么感觉,你有些迫不及待?”
钟意叹了口气,“我明天还要上班。”
赖司砚扫了一眼外面,闭上眼睛缓了一阵儿,“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钟意惊讶地抬眸,“这个问题好熟悉……”
赖司砚轻哼,“能不熟悉?你以前不都是这样问我?”
钟意轻浮一笑,眼神突然变得轻飘,一边回身去推车门,一边笑吟吟说:“还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