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哭了!成何体统!”黄嬷嬷心烦意乱,喝止了众人的哭声。
“苏姐姐,你…怎么没事呀?”赵雁儿脆生生的声音格外显眼。
众人闻声转过头来,见与其同房的周琴、明丹姝皆是满面红疹,唯苏韵巧一人面上白白嫩嫩,片瑕未着。
“是啊!你怎么没事啊!”
“大伙儿都中招了,怎么就你好好儿的!”
“别是就你故意害我们吧!”
火上浇油般,众人议论纷纷,几乎三言两语便给苏韵巧定了罪名儿。
“我…”苏韵巧脑子里一团浆糊似的,面对群情激愤,腿都打起了颤儿。
明明…昨夜她明明是只将仪贵妃娘娘给的药粉掺进了拨云的胭脂里,怎…怎么…昨夜只她独自一个在房中,并无旁人知晓此事啊!
脑海中恍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及细想,如同抱住了救命稻草般拉扯住赵雁儿,怒吼道:“是你!是你嫉妒我被仪贵…”
“你血口喷人!关我什么事!”没等她提到仪贵妃,赵雁儿扯着嗓子哭起来将话打断。
“都给我闭嘴!”说话间,几名医女便赶了过来,黄嬷嬷厉声住将赵雁儿吓了得抖了抖。
医女将众乐女用过的妆匣、碗筷、衣物被褥都细查过一遍,最后在众人穿着的乐女素袍上发现了异样。
“黄嬷嬷,乐女们的衣裳都沾了斑蝥粉末,才导致肌肤红痒,万幸用量不多,三日后便可无药自愈。”医女回话道。
“三日!”赶不上明日的典礼,黄嬷嬷不喜反忧,如此突发变故已不是她能做主的事,差使宫人道:“去,将此事通报与仪贵妃娘娘。”
太后昨夜头风发作,将宫中诸事一应交予贵妃打理。
“只是…如此大量的斑蝥粉从何而来,到底要通报内侍省查明。”宫中药材皆有太医署分配,支取记录在案,如今有人擅用显然是犯了忌讳。
众乐女听闻并无大碍,心下松了一口气,窸窸窣窣矛头又开始指向苏韵巧。“犯人就在这,还有什么可查的。”
“不…不是我…”苏韵巧知道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盼望着仪贵妃娘娘来了能给自己做主。
“嬷嬷,既是今早才发生的事,想那犯人还未及打扫,不如…”明丹姝面上皆是密密麻麻的红斑,唯一双眼睛清亮透彻得很,打量着苏韵巧,勾了勾唇道:“搜宫!”
“民女也赞成,”周琴应声附和着,并未对苏韵巧疾言厉色,反而像有意维护似的:“自然要还苏妹妹一个清白。”
“对!搜一搜她的房间!看她还怎么抵赖!”三人成虎,情绪经不起挑拨,众人连声附和。
“既如此…”黄嬷嬷受皇上和太后指点,看顾着明丹姝,正愁责任落在她身上没发儿交差。
见众人推了苏韵巧出来,懒得理会这糊涂官司,便做个顺水人情,与身后众宫人下令道“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