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木脑袋!”明继臻决定这场仗打完了要带方狗子回京见见世面,耐心极好地与他道破天机:“咱们过去半月,打掉了淳维一半的兵力,朱庆三说淳维部现在的人马与战前一致,那肯定是阿提拉只一半兵马与他合流了,剩下的一半呢?”
“这…要真按照少将军所言,阿提拉藏兵在凤凰关外,是想偷袭咱们!”方狗子恍然大悟,打仗得知己知彼的道理他还是明白,挥手便要召身后的骑兵过来:“属下这就派人回营禀报!”
“禀报什么啊!阿提拉部落经过前阵子的内战,兵马本就不多,咱们现在过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明继臻侧身拉住他的缰绳将马头转过来,看了眼天色渐暗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兵贵神速!你回去搬救兵万一来来回回又是一日,他们都扎好营了咱们还能讨到什么便宜。”
刘青治军从严,违背军令擅自行动回去可是要挨罚的。
若没记错,少将军年前剿匪擅自调兵挨那二十军棍刚好没多久…方狗子犹豫…“这…”
“你怂了?”明继臻自然不会贸然拿着兄弟们的性命玩闹,只是时不我待,到了地方自会见机行事。
“笑话!”方狗子自认论起胆子,在边境浮屠军里他也是数一数二的,向来以此为荣。
想见之前几次交手,这位少将军也不是有勇无谋之辈,索性咬牙舍命陪君子!
“温温吞吞纠缠了半月,老子早就等不及了!也该让戎狄尝尝咱们的厉害!”
明继臻带队沿山路疾行,绕过三个之前便踩好了敌军的哨点。戎狄精于骑术,悍勇却困于人少,每个哨点不过数十人,这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鹞鹌叫起时,五百骑兵已踏出山下小路,绕出凤凰关到了视野开阔的高坡草场,隐入夜色。
“看见了吗?”明继臻居高临下,指向远处隐约可见的,树林身后的点点星火。
大约二三十点光亮,夜伴三更还人来人往,显然是营地还未扎好,想蒙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探到他北齐大营后方。
“冲吗少将军!”身后跟着的骑兵多是与明继臻成日在校场交手的年轻人。忍了戎狄苍蝇似的恼人打翻许久,听了明继臻的话摩拳擦掌,热血沸腾便要打马冲下去。
“可带火头箭了?”
“带了!不过不多,原本没打算正面冲突。”
“够了!”明继臻看着身后背着火头箭的骑兵不过百余,抬手指挥道:“你们这些人,待会儿藏在五里外,等咱们抓到了舌头往回赶时,用火头箭打掉追上来的尾巴,再烧了他们的粮草!”
借着月光,隐约可见少年将军清隽的面庞收敛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运筹帷幄的勇毅果敢:“其余人等分成两队,分别从南北两侧随我一同杀下去!”
“属下领命!”
“见敌就杀!不可恋战!”一声令下,五百精骑的如暗夜流星直奔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