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读完信后,将信烧了个干干净净,垂眸沉思,不再动筷子。直到木开端着五香肉肠进来,三爷才又拾起筷子,将肉肠吃了个干干净净。
黑山军司,叛军皇宫所在之处便是原先的帅府。此时,贺青、贺蓝和原黑山军司的主帅萧擎正在商讨军情。
贺蓝道,“根据定北军这几日的动静,他们应是要强行攻城了。”
贺青毫不在意,“咱们的城池固若金汤,粮草充足,莫说他们有四十万大军,便是百万,又有何惧!”
萧擎皱眉,“乌桓虽年少但有勇有谋,晟王行事也是狠决,咱们不可轻敌。”
贺蓝点头,“萧将军所言甚是,咱们要做好十足的准备。若他们兵临城下,咱们当有完全的退敌之际。”
贺青虽不信他们能打过来,但想着有些对策也不错,“大哥,你讲。”
三人的头凑在一处,嘀嘀咕咕地商量起来。
一个时辰后,三爷得到线报:黑山叛军经黑山之北的通道秘入契丹,还带了十大车的物资。
乌桓分析道,“我军已围困黑山数月,他们仍能用带着物资去与契丹人交涉,足见起准备之充足,存粮之丰裕。”
金吾卫副将阎铁山接着道,“叛军定是察觉到咱们的军队部署,晓得咱们要总攻了,他们心里没底,想求得契丹军的援助,让他们帮忙对付咱们!”
定北军先锋郭永靖摇头,“契丹大王耶律隼峰不是暴虐的匈奴王,他狡猾得很,我定北军与黑山叛军势均力敌,当此际,耶律隼峰虽会偷偷与黑山叛军做些生意,但不会与他们合作,明目张胆地与大周为敌。”
三爷开口道,“黑山判军应是要用粮草或金银之物,去从契丹或匈奴人手中换东西或人。”
“王爷说的是金不换?”乌桓皱起眉头,可金听南已经投敌,这时将金不换弄回来并无用处。
金吾卫战将阎平诧异,“金老将军不是已经随着乌老将军战死在黑山口了么?”
乌桓解释道,“金不换将军的尸首被送回来时,面目全非,只能通过战甲辨认身份。晟王推测,金听南之所以投敌,就是因为黑山叛军用其父金不换的命相要挟的。”
三爷点头,“此事应是八九不离十。黑山叛军此行必定防备甚严,我们想将人半途截回绝非易事,此事只得将计就计。”
乌桓起身,拱手请令,“黑山叛军这两日与契丹军交涉,应不会有大动静。王爷,末将请令夜探反入黑山的金听南营帐,说服他与定北军里应外合,攻破黑山城池。金听南也是有血性的金吾卫将士,末将此行,有五成把握。”
三爷摇头,“你乃定北军主帅,不可只身涉险。”
阎平出列,“王爷,末将请令。末将是看着金听南长大的,对此也有五分把握。”
阎平之子阎铁山出列,“王爷,末将请令。末将与金听南一块长大,深知他的性子,此行有六成把握!”
三爷看向乌桓,乌桓微微点头。三爷便道,“阎小将军可知此行之凶险?”
阎铁山抱拳,“末将知,末将若失败,便是血溅三尺,也绝不辱我定北军之威名!”
三爷点头,阎平看着儿子,不舍又骄傲。
乌桓站起身,凛然道,“我定北军的威名不用诸位将士的血铸就,而是要用西北的太平!阎小将军,便是此行不成功,你也要活着回来交令,与本帅跨马带兵,荡平西北!”
阎铁山热血沸腾,“末将尊令!”
大帐内的众将也听得热血沸腾,摩拳擦掌纷纷请战。三爷看着站在众人中间的乌桓微微点头,乌桓小小年纪,便已有统帅之姿。
此子将是大周未来五十年西北安定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