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奚然揽袖抬手,给秦氏斟了一杯茶。
秦氏拿起茶抿了抿,笑道,“就是这个味儿,大人在书彦那儿买茶就对了,书彦做生意本分,他说是就错不了。”
“嗯,他虽比小暖差了一些,但也算经商奇才了。”李奚然挑着秦氏熟悉的人和话题,让她渐渐放松下来。
秦氏谦虚着,“大人这话说错了,小暖是跟着书彦学的做生意,书彦虽然不藏私地教了她不少,但小暖该学的还多着呢。”
李奚然随着秦氏聊着小暖的本事、小草的聪明,感叹道,“能将两个女儿教的这样好,安人着实令奚然钦佩。”
秦氏立刻就上钩了,“大人家的秋阳和秋彤才是真正的淑女、好姑娘,大人将她们教养的很好。”
李奚然目光温和,“她们的母亲去世的早,这十年都是家母手把手地教,奚然惭愧,整日帮于朝政,疏忽了孩子们。”
想到去世的李老夫人,秦氏也颇为动容,“大人为国为民,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这会儿您退下来了,有空就多陪陪他们,过两年厚生和秋彤也成了亲有了家室,您就不能总将他们留在身边了。”
“安人所言极是。”李奚然坦荡地望着秦氏,“小暖已经成亲,再过五年,小草也该成亲了,届时偌大的家中只剩下安人一人,安人也会觉得孤单吧?”
啊哈?怎么一下就绕到自己身上来了?秦氏眨巴眨巴眼睛,琢磨着有点不对劲,“我跟小暖住得近,小草会招赘女婿,不会孤单的。”
“你定下给小草招赘夫婿了?”李奚然又给秦氏斟茶。
秦氏摇头,“是这丫头这么想,如果有好人家,也不一定招赘的。”
“若小草也嫁人了,便是平时安人能去小暖那里,逢年过年,第一庄和第四庄还是只剩你一人。安人,余生漫漫,不想找个人朝夕相伴么?”
“我……”
“安人可是嫌弃奚然大你十五岁?”
“不是这个……”
“既然安人不嫌弃奚然,那余事便更无须多虑了。”李奚然含笑,“奚然想与安人共度余生,种田除草看夕阳。若安人觉得李家庄不合你的意,咱们住在第四庄也是一样的。”
秦氏目瞪口呆,怎么才说了几句话,事情就变成他们以后要住哪儿了?不对啊,这不对啊!
翠巧也觉得李大人实在滑头了些,她上前给夫人斟茶,挡住了李奚然的目光。
秦氏捧着茶杯迷迷糊糊地喝了几口,才倒过哪儿不对劲儿来,“李大人,事情不是这样的!”
“嗯,你慢慢说,不急。”李奚然让她莫慌,“我们有的是功夫。”
秦氏这回没被他绕进去,“李大人,我刚才说不嫌弃您比我大十几岁,也没说我同意这门亲事啊!”
翠巧握拳,夫人干得好!
李奚然含笑,“嗯,奚然还有哪里让你觉得不妥?”
哪不妥?秦氏稍稍迷糊,马上又清明了,“不是您哪不妥,您哪儿都妥,是您妥不妥的,跟我也没啥关系啊。我不想再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