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这样放纵手下也不是办法,冯郊说的也在理,与其让外头卖皮肉的粉头儿哄得晕头转向,掏空了身子又掏空了兜。
不如督促他们成家娶媳妇儿,把自个儿的日子过起来。
故而,这才有了,在饭桌上,聂天擎试探俞茵的那番话。
饭后,聂天擎没午歇。
他直接去了外书房,节后还要安顿新一轮的军务,加上要究查这次刺杀的事,最近也会有点忙。
俞茵自己回房午睡。
到下午午睡醒,程妈就领了昨天那三个大夫过来。
“大帅说,让他们再来给夫人看看脉,问您月信还没到的事。”
俞茵微讶,还以为后来一打岔,他就忘了这回事,没想到还记得。
心下好笑,大夫来都来了,她配合着挽起袖管,给他们看脉。
三个大夫轮番把了脉,又彼此对视嘀咕着商量了两句。
其中一个问:
“夫人您没有别的反应?”
俞茵摇头,“能吃能睡,不挑嘴。”
大夫点点头,捋着山羊胡子说:
“月信偶尔晚几日,也正常,夫人脉象没什么不对,也没有害喜的反应,可以再等等。”
俞茵眸色暗了暗,说脉象没什么不对,那多半是没有的。
“不过,可能胎坐的晚,脉象上才摸不出,若月信晚过了七八日,甚至越过了十日上,还不来,那时便能确诊了。”
俞茵觉得多半是没怀,不然三个大夫,不可能一个都摸不出苗头来。
她心态平稳下来,淡淡笑了笑。
“好,我知道了,劳烦你们。”
程妈就带了大夫们出去。
俞茵自己坐在榻上,盯着一处走神,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说不失望么?
也失望的,心里空落落的。
但也没有太失望,毕竟都习以为常了。
*
程妈送大夫离开芳汀院,打算折回屋里时,见到香梅正从堂屋里出来,怀里还揣了个小包袱。
她愣了下,快走几步迎上前。
“你怎么出来了?这是去哪儿?”
香梅抱着小包袱,杏眼儿浅浅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