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天擎任她揪着,啧了声,低声跟她念叨起这件事儿。
“营地的军妓所,有明文章程管制,里面那帮做皮肉生意的女人,都是自愿来去,爷下过令,不准强绑强禁女子留在军妓所,有人触犯军律,爷当然要发火儿!”
俞茵拧眉,“强绑强禁女子留在军妓所?大帅说冯郊?”
聂天擎眉心皱了皱。
俞茵难掩惊讶,默了半晌,轻声说:
“一定有什么原因,冯郊跟你多少年,不是那么糊涂的人。”
聂天擎鼻腔里哼笑了声,“谁人一辈子还不犯个糊涂?”
俞茵:“。。。就算是,可他是大帅的左臂右膀,您在营地因为军妓所的事,给他闹难堪,就没想到其他人会怎么看,怎么想。。。”
她话没说完,因为看到聂天擎黑了脸。
他唇线都抿直了,是在压着火气。
俞茵抿唇,安静凝视他。
静了片刻,聂天擎抽出搂着她的手,闭了闭眼,心平气和地开口。
“茵茵,正因为他明知故犯,带头破乱军律,爷才不得不严惩以待,所有人都在看着。”
俞茵拢住被头,垂下眼睫,轻声说:
“那许岩有没有跟大帅讲,下面人都在胡乱议论,大帅因为一个妓子,对冯副官长动仗刑,还打那么重,这背后的意味很值得推敲?”
聂天擎一顿,猛地扭头看着俞茵,甚至坐起了身,气笑问:
“茵茵,你在想什么?这有什么可推敲,一个妓子,她。。。。。。”
他气笑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看到俞茵乌黑眸子里的认真。
她认真了。
俞茵眼睫眨了下,撑着手坐起身,拢着肚子靠坐在床头,安静地理清了思绪,才轻柔开口。
“我没想什么,我听到的,都是旁人的想法。”
“大帅因为一个军妓所的妓子,责罚了冯副官长,而这个妓子在军妓所消失了,这是我听到的,关于她去了哪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揣测。”
“现在我想听你的想法。”
“擎哥,你为什么突然关注到军妓所的一件纠纷,而那个女人,又是什么来历?值得你去关注,去动怒。”
她很平静地在问他,态度并非是质疑,更像是在探讨一件寻常事,这让聂天擎心底的浮躁缓了缓。
他沉了口气,也靠坐到床头,肩臂挨着俞茵。
俞茵顿了顿,偏过头看他,澄静眼里透着询问。
聂天擎侧脸看了眼她,清声开口:
“原先淮城南地那姓胡的军阀,冯郊当时落在他们手里,吃了些苦头,后来打下南地,爷让他自己去料理恩怨,没再过问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