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他便一手揽住俞茵,低眸审视她。
“茵茵对这个女人,跟对别人不同。”
俞茵一瞬就明白他在想什么。
她抿唇扬起眉,“怎么不同?”
聂天擎抱了她坐在床边,“张家现在乱了套,裕京乌烟瘴气,这个时节上你还留了两分情分给她,太迁就了。”
他没忘了上次薛兰妱不辞而别,只给俞茵一个人留了信的事。
也是因为那件事,他才对两人间莫名真挚的情谊有所怀疑。
俞茵明明并不算跟薛兰妱交心,但又屡次在关键时候,对她施以援手。
很古怪。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很可怜的,我也是母亲啊。”俞茵故意四两拨千斤。
聂天擎定定凝视她几秒,一把掐住她细腰。
“说说,你可是落了把柄在她手里?”
俞茵一怔,对上他眼里深沉,她忍不住‘扑哧’失笑。
聂天擎拧眉,“笑什么?”
俞茵笑盈盈摇了下头,环住他肩,也不再跟他绕弯子。
“没什么把柄,不过是同路人,就相互关照一些,我做过的梦,薛兰妱也做过。”
梦?
两人四目相对,聂天擎反应了两秒,心照不宣。
他思量了片刻,眉宇沉沉开口,“这世上,有这么多人,会做这种梦么?”
俞茵,“旁人我哪里知道?大帅铁定是不会做的。”
“为何?”聂天擎挑眉。
他还挺想也机缘巧合做一回那梦,想体会体会,想感受感受,自己那么早就觊觎她,却因一次善念而错失她,是怎么愚蠢才生出的那一念之差。
想知道,俞茵在最难得时候,他是否知晓她,心疼她,而他当时又在做什么?
俞茵看不穿他乌眸里的深邃晦暗,她照实说:
“只有脆弱无能的人,才会做改变现状的美梦,大帅很强大,若有什么能击垮你,你也就不是今日的聂天擎了。”
聂天擎眼眸深暗,凝着她没说话。
俞茵,“你想想,人是不是只有在过得不顺,十分痛苦或满怀仇恨的时候,才会绝望厌世,绝望玩厌世的人才会悔不当初,徒生执念,会不断思索如果当初,倘若我没有,产生类似的思考。”
“执念一深,就会想要做梦,通过另一种精神思绪上的境界去改变现状。”
她说着笑了笑,指腹轻柔摸搓着男人柔软耳垂,柔声说:
“大帅幼时开始,就吃尽人生磨难披荆斩棘,到现在权势滔天,能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你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没有什么能让你痛苦,仇恨,绝望,厌世,你永远不会做那样的梦。”
“你这样说,倒让爷觉得眼下拥有的才不真实了,难道爷在你梦里?”聂天擎调侃。
俞茵却一时怔住,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丝慌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