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海的声儿哑住。
他眼神闪烁一番,语声迟疑道:
“有关聂军调兵扎营在两城之间一事,我还想跟聂夫人详谈。。。。。。”
“没什么好谈的。”
俞茵无动于衷,淡淡睨着他:
“张帅新继帅位,无法服众军中,听闻你们张系军分歧很重。我家大帅在这儿都能出事,何况眼下我们夫妻都在这里?我总要防范于未然。”
张瑞海张了张嘴,到底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张帅放心,只要我和大帅平安抵达潍城,就会撤兵。”俞茵说着,顿了下,“这之前,只要张系军的人不乱来,这场仗,打不起来。”
说完,她没再理会张瑞海,转身回了病房。
*
当晚,聂天擎很安稳,但许岩却经历了一番生死抢救。
俞茵和冯郊在旁边看着,都同洋大夫们一样,出了一身的冷汗。
病房里静下来时,已近黎明,还特意留了一位洋大夫守在许岩病床前。
“烧还是退不下去。”
冯郊双眼猩红,嗓音已经嘶哑。
俞茵立在床尾,抱着臂看床上的聂天擎,默了半晌,她说:
“把能用的药全用上,可以试试超剂量。”
冯郊惊怔抬眼,“夫人,可洋大夫说若是过量,依照老许现今的身体。。。。。”
“那还能怎么办?烧退不下去,还是一死,怎么都是死!”俞茵冷斥。
冯郊红了眼,死死抿住唇,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让那些大夫们现在商议,用到他能承受的最大剂量,还有李大夫说的退热法子,推拿,擦身,都用上。今天正午前,一定要他把汗发出来。”
冯郊神经紧绷到额角青筋都凸了出来。
“。。。也只能这样了,夫人,我去安排。”
俞茵守在聂天擎床边,很快就听到身后屏风隔断的另一侧,几个人嘀嘀咕咕的商议起来。
没一会儿,有人抬了热水进来。
冯郊带着人和李大夫,在帮许岩推拿,擦身。
他们一直没停。
时间一点一点耗过去,所有人甚至不敢去看钟表。
俞茵坐到腿脚麻木,于是站起身,探手试了试聂天擎额上温度,出手温凉,她放下心。
刚要抽回手,就见他眼皮似在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