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展念初忍不住说,“妈,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态度那么不好。”
庄心碧有些恼怒,“你跟妈坦白,你是怎么想的?在梁家人身上吃的亏少吗?你跟梁家老大不行,你以为跟老二就不用面对那些问题了吗?还是你打算去报复他们,故意跟他们家老二在一起?”
展念初扶额,“妈,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他要找人帮忙画画才来找我的,我没打算跟他发展。”
“那那天接你电话的人是谁?”
展念初眼神一闪,“我一个别的朋友,他是个老师,我跟他学东西。”
“小初,妈妈一直很信任你,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不会干涉,但是你不可以再跟梁家人来往,君涵要娶小情,这事情虽然难受可是我们也只能和血吞,别人做错可以,但是你不能再去做让人家戳脊梁骨的事情!妈知道那种滋味,你那么年轻,别走错路毁掉自己的名声!”
看着妈妈红了眼圈,展念初走过去抱抱她,“好了好了,干嘛这么激动,我知道了,等我画好手上的画,就再也不见梁震东,妈你信我,我真的没有坏心思。”
庄心碧要她再三保证才停止这个话题,送妈妈回房间休息,展念初一直陪着她睡着——她懂妈妈的顾虑,她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算是自己无所谓,可是也真的不忍心再让妈妈难过。
这个时候,她想的不是梁家兄弟,而是慕景深——要是妈妈知道自己为了赢比赛跟一个那样的男人在一起,会不会更受不了?
她一叹,从脑海中挥走那个人的脸孔。
几天后展念初去见过那个生了病的小女孩,漂亮又乖巧,戴着帽子和假发,可苍白的脸色怎么也遮不住。
孩子的爸爸跟她谈了谈,是个高高在上的人物,也带着凌人的气度,可是展念初并不在意,只是拿着本子认真的记下自己观察到的每个细节。
再然后她就闭关了,半个月都窝在画室里足不出户的,草稿改了无数次,被孩子爸爸否定的都想抓狂了,没见过一个广告道具还这样精益求精的,可后来梁震东说,这是孩子爸爸给孩子在世的最后一份礼物,她就释然了也理解了。
搞定了之后将画稿交上去,她长舒了一口气,不管如何,自己能为孩子做的已经都尽力了,她没有遗憾了。
梁震东要找她出去吃感谢宴,她拒绝,这阵子太累了,爬回宿舍的小床上她只想睡个昏天暗地。
夜里睡得正好,也不知道是谁不停的发短信过来,她迷迷糊糊地抓过来看,其实是同宿舍某女生的男朋友,两个人吵架了,男生想问问女生回没回宿舍,展念初打着瞌睡,稀里糊涂的回复,“来我们宿舍就知道。”
回完了,她把手机一关,然后继续翻个身睡大觉。
梦里面反复梦见自己闯了大祸,她颇为烦恼,只是因为太累,脑子里根本无暇想太多。
第二天早上是周末,所以该走的该约会的都不在,宿舍里静悄悄的没人打扰,她更是肆无忌惮的睡。踹被子,抓痒,砸吧嘴,把各种难看的动作都做了个遍。
实在是睡饱了,她张大嘴巴打个哈欠,然后用力的伸了个懒腰,翻身的功夫往下一沉,差点栽下床去,吓得叫了声,她的身子忽然被人给拎了上来。展念初还以为是谁没约会回来了,打着哈欠,“力气真大——今天都不要约会吗。”
没人应她,她夹着被子打哈欠,后槽牙都露出来,“小文吗?你男朋友昨晚还说你们吵架了,问你在不在宿舍,我只记得我回他……”
刚说了两句,她就觉得不对劲儿,宿舍里的人回来一定是大呼小叫的,怎么会这么安静!
吓得脑子里冒出许多歹徒入室的恐怖场景,她紧紧攥着棉被霍地坐起身来——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在做梦。
侧头看了看她,衣着笔挺的男人看了看手表,淡淡说,“已经十一点了,早上好就不必说了,给你十五分钟洗漱换衣。”
展念初想张嘴尖叫,可是无奈自己正蓬头垢面没有刷牙,她捂着嘴往后退,“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景深皱眉看着她,身上的睡裙肩带都掉下来,屋子里更是惨不忍睹,各种零食衣服书籍乱丢,比男人的家还要乱。“叫你快起来就别废话!真不知道这是是不是被洗劫过!”
听着这熟悉的训斥,展念初彻底相信这不是梦,摸过外套惊恐的套上,她下地穿拖鞋,结果另一只怎么也找不到,趴在床底下掏了半天才拽出来套脚上,奔向洗漱间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室友的玩具,发出难听的噗地一声,她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