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人连声哀求,“不是不是!这个事只有他能帮忙,不然我死了!求你让他接电话,慕先生会帮我的!”
“抱歉他受伤不方便听电话。”按了挂断,她皱眉将电话放在一边。
正想要不要关掉手机防止这个人再扰,手机再度大声响起来,她再要挂断,慕景深已经睁开眼伸手拿过来听。
那边还是庄应辉,他带着哭音的说,“我真的只能来求慕先生!当我求求你,帮我叫慕先生听电话!”
慕景深揉揉额角,沙哑的说,“我是——出什么事了?”
庄应辉简直要跪下感激了,“慕先生你在哪里,电话里不方便,我想当面跟你说……”
慕景深按了按太阳穴,料到他的所图,淡淡说,“需要多少,把你的卡号发来。”
庄应辉居然断然拒绝,“不是!我不是想跟你要钱……慕先生,哎是这样的!昨天我们拍卖行运进来一只古董瓶,说什么乾隆年间的,值几百万,我……我就跟女朋友吹嘘,她非要来看,下班的时候我就偷着带她来……结果……”
他支支吾吾的,“她不小心把瓶子给碰倒了……不过没碎,只是磕破了个边……”
慕景深歪在枕头上,“知道了,我给你们经理打电话。”
“不是不是!”庄应辉喊道,“是瓶子的主人……他也不知道从哪知道我认识你,让我打给你,他说有话跟你说,还说如果谈不拢就要报警让我去坐牢……慕先生,求你无论如何要救我,我不想坐牢,家里就我一个男人,你也知道,小初嫁人走了之后,我大姑和我妹妹,都没人照顾了……”
坐在那里,慕景深眉头微微皱着,怎么想这事都不简单。
庄应辉听他不反对,就战战兢兢的说,“慕先生,我现在把电话给那位先生,拜托你替我跟他说说,我不想坐牢,你也不忍心看着小初伤心是不是?”
沈蜜心看他坐在那儿发怔,走过来抢下电话掐断,“阿景,这个人简直厚颜无耻——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帮他?”
慕景深抬头看着她,没说话,不多时他的手机再度响起。
沈蜜心要关掉,他伸手,淡淡的说,“给我,这事我来处理。”
沈蜜心不服气,可是他伸手夺过电话就接了。
那边人笑笑,“慕先生,事情的大概你也了解了,姓庄的弄坏了我这个独一无二的乾隆花瓶,赔钱也买不回来——你说说可怎么办,不送他进监狱我真是不甘心。”
慕景深眯起眼睛,“想送他进监狱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通电话打的莫名其妙。”
那边人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白白废了个花瓶就为了和那个饭桶消磨时间吗?画神,没你谁会理他那种废物,你不管也正常,可是你要知道,假如他坐了牢,那就是得益于画神你,一个饭桶死不足惜,可是我想想,慕先生身边这样的人好像不少呢,下一个帮你清理谁呢——”
阴着脸,慕景深斥道,“你们这群人渣!”
那边人一笑,“别骂了,慕先生,你想想,到底要不要帮姓庄的,不帮也没什么,反正那花瓶几百万,碎了就碎了,不过他估计十年二十年是出不来了。”
慕景深靠在枕头上,“你难道没查过吗,我的手受伤之后,已经不太可能继续画画了。”
“别逗了慕先生,别说你的手只是受了伤,就算是彻底废了,你也是画神,也比普通画手强一万倍——”那人笑笑,“听说曾经被视作你的接班人的沈小姐跟你在一起是吗?想复制出那幅画,对你们而言还是轻而易举的。”
听慕景深没声音,那边人回头说了句‘打’,下一刻就听见拳打脚踢和庄应辉的哀号,边痛呼边大叫,“慕先生救我!我不想死,我求求你看在小初的份上帮帮我!她是你的学生,你不是最喜欢她了吗!还有,还有腮腮,你们家人欠她的,你帮我是应该的!”
慕景深仍旧阴着脸不说话,那边打的越来越狠,庄应辉的哀号也逐渐变弱,最后变成呻吟,“亏小初还为你那么痛苦,她会嫁给姓梁的也是被你伤透心逼的!她马上就要出国去过好日子,我出了事她就再也不会开心了!”
听着那边混乱的声音,闹的人心焦。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低的说,“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