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时,脸上不免多了些湿润。
陆渊正在帮她擦脸,见她醒来,手上力道没变,帮她擦完脸才收手。
“做噩梦了?”陆渊开口问。
宋时微已经完全清醒,听到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没办法定义那个梦的好坏,只说:“不知道算不算噩梦。”
陆渊没问,宋时微继续。
“我梦到一个小女孩,她背对着我跑掉,头也不回,我猜她应该是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心里有点难过。”
陆渊心中一痛,沉默下来。
他甚至没有体验荣升父亲的喜悦,就先尝到了失去孩子的滋味。
心里自然也不好受。
只是他怕宋时微难过,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可宋时微熟睡之后,他总会拿出产检报告和B超照,细细摩挲,然后幻想他们的孩子能有多可爱。
只是再多的幻想,也换不回孩子的命,她终究是他们一生的遗憾。
所以他怎么可能不恨陆恒,他恨不得将陆恒千刀万剐!
。。。
宋时微是车祸导致的流产,除了要养小月子,还要将养身子骨。
所以陆渊让她在医院呆满一个月才松口可以出院。
宋时微差点疯掉。
虽然她眼盲的时候也不喜欢出门,可宅在家里跟宅在医院还是有点不同的,她觉着自己身上都被消毒水给腌入味了。
终于捱到出院这天,宋时微一早就醒了。
但陆渊比她更早。
来到病房的时候,宋时微刚睁眼,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子一轻,就被陆渊从床上捞下来,抱坐在腿上。
一股清洌的男士香混合着男性特有的荷尔蒙直冲脑门,宋时微瞬间清醒。
大早上的,这是在发什么浪?
宋时微下意识想往下滑,自己走路,发现没穿鞋,犹豫一下。
就这么一下,陆渊已经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洗手台不高不矮,陆渊坐在轮椅上可能有点够不着,但宋时微坐他腿上就刚刚好。
洗手台上方有一面方形镜子,将两人亲密的姿态彻底还原。
暧昧尽显。
宋时微扫了一眼,就不敢再抬头看,陆渊轻笑起来,身子小幅度地颤动,颤得宋时微心猿意马。
很不对劲。
宋时微警钟大响,听到陆渊故意使坏的声音:“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