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不必多礼。”沈则言微微侧身避开。
梁成棋笑容满面地道,“小女到了年纪,尚未婚配,不知沈大人可有意与我梁家结秦晋之好啊?”
梁清如面上浮现一抹厌恶,很快掩饰性地垂下头。
沈则言也没想到梁成棋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
既如此,他也皱眉道,“梁大人连下三帖,恐怕不是为了做媒的吧,大可以与下官直说的。”
梁成棋微顿,看梁清如一眼,“你先下去吧。”
“是,父亲。”梁清如乖巧地行礼后离开。
走出正厅后,她刻意放缓脚步,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沈大人你久不在京中,不知道如今的局势,新皇年幼,太后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又家族式微,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梁成棋开门见山道,“你可愿投入肃王门下吗?来日高官厚禄,也算对得起你十年寒窗苦读。”
厅外梁清如交握的手蓦地用力,连抠进肉中了也没察觉。
那看起来清贫正直的沈侍郎,会如何答?
沉静片刻,清凛的声音响起,“下官出身寒门,能得肃王看重,求之不得。”
“哈哈哈哈。”梁成棋大笑着拍了拍沈则言的肩,一颗心妥善地放回了肚中。
梁清如眸子冷了下来,加快步伐离开。
那沈则言一副好皮囊,私下里竟也是这等趋炎附势之辈,真是让人不齿。
回到院子里,她坐到书案前沉思片刻提笔,写完后把纸叠成小块递给桐雨。
“老样子,送进宫。”
桐雨应声,转身出去了。
傍晚时分,那纸条便到了萧令宜手中。
乌苏正替她磨墨,闻言道,“太后,要信吗?”
萧令宜把纸条丢进炭炉里,看着火焰窜上来,将纸条吞噬殆尽。
她挑眉道,“为何不信?上次若非她提前报信,哀家也来不及布置。”
乌苏有些犹豫,“可她毕竟是梁尚书的嫡女,奴婢总担心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萧令宜并未接乌苏的话,只是吩咐道:“明日早朝过后,传沈侍郎觐见吧。”
乌苏不再多话,点头应下。
萧令宜思绪飘远,心道,看来要抽空见见这个梁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