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经过下人院,正好瞧见冠怀生在院里铸铁。
&esp;&esp;他跟师傅学了几次,每每回来都会出一身汗。汗液把衣裳打湿,叫那身粗布紧紧贴在身上。
&esp;&esp;冠怀生一歪头,就辨出了她的脚步声。抬头望去,她正站在阴凉地,看他呼哧呼哧地铸铁。
&esp;&esp;她站得远,只知他在铸铁,却不知他在铸什么。
&esp;&esp;冠怀生凿好物件后,消杀降温,不多会便把铸好的物件献宝似的奉在她面前。
&esp;&esp;是一个银镯子,朴实无华,没有纹样,歪歪扭扭,甚至可以说难看得要死。
&esp;&esp;她站在台阶上,他需抬头看她。
&esp;&esp;凝珑瞥他一眼。夏日炎炎,他系着攀膊,汗珠滚落,把一张风流脸,一具勾人身雕塑得无比漂亮。
&esp;&esp;那么热,那么累,神出鬼没,不见人影,连找他消遣都得看时候。
&esp;&esp;她原以为他是去外面寻欢作乐,这时方知,原来他是给她铸镯子去了。
&esp;&esp;他像是记忆不好,习惯把她的坏忘了,只记得她微薄的好。
&esp;&esp;那漏风喉咙发出难以辨认的声音,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讨好。
&esp;&esp;凝珑认真听了半会。
&esp;&esp;“给……给……给你……”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程延=冠怀生,秦适=凝理,不要弄混啦!表哥身份不一般滴。
&esp;&esp;感谢读者“八宝粥”,灌溉1瓶营养液~
&esp;&esp;变化
&esp;&esp;◎他送的手镯不见了。◎
&esp;&esp;很难辨出他到底在说什么,他明明可以比划手语,那样只需把手往前一推,凝珑便知他想赠镯子。
&esp;&esp;偏偏她听懂了。
&esp;&esp;凝珑不禁抚上手腕处的玉镯,故意晃了晃,在他面前炫耀。
&esp;&esp;冠怀生瞥向她那玉镯,忽觉自己的心意再真诚,也敌不过旁人送的金贵手镯。
&esp;&esp;“我已经有镯子了。再说,这么丑的镯子,你也敢送给我?你想送,我还怕带出去没面子呢!”
&esp;&esp;缭绫袖一挥,就把那镯子挥到了一旁的草丛里,遍寻不见。
&esp;&esp;冠怀生眉头倏地蹙起,满脸不解,像是在说:“不喜欢,为什么要扔?”
&esp;&esp;自然是凝珑的小心思在作祟。大男人拿着女人家戴的镯子多不像话,她怕冠怀生再把镯子送给旁人。
&esp;&esp;那怎么行!她是不喜欢,但就算扔,也不能忍受他赠给旁人!
&esp;&esp;冠怀生无能狂怒,他能如何,主人要扔,他再不舍,也得叫她扔。
&esp;&esp;她的命令,总能令他心甘情愿地臣服。
&esp;&esp;“不许捡,你要是敢捡,我打死你。”
&esp;&esp;放完狠话,凝珑转身回去。
&esp;&esp;连廊长直,她很想回头看看冠怀生是不是还傻站在原地,期盼她回心转意。但她的尊贵身份又不允许她做这样掉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