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人无疑是需要陪伴的。养一只猫狗当宠物,生一对儿女教养,找一个妻或夫彼此磨合。
&esp;&esp;这种陪伴令凝珑上瘾。
&esp;&esp;她把泪花往他脖里蹭,只当是他淌下来的汗水。
&esp;&esp;凝珑搂紧他,想说爱,又觉时机不对,或许以后再找机会说吧。
&esp;&esp;正文完
&esp;&esp;◎我心悦你。◎
&esp;&esp;不久,太子的百日宴到了。
&esp;&esp;凝珑与几位宰执夫人站在一排,后面跟着几排内外命妇。禁中入了秋,天气凉爽,等待大监传唤时,女眷们默声站立,裙摆翩跹,宛如一只只色彩厚重的蝴蝶。
&esp;&esp;皇后娘娘出了月子,与女眷寒暄罢,招呼傅母周嬷嬷把襁褓里的太子抱来。
&esp;&esp;小孩子也是爱美的,睁着葡萄般的眼睛,伸出白嫩的小手,咿咿呀呀的,直要往凝珑怀里钻。
&esp;&esp;凝珑不好推辞,又被推着往人前去。
&esp;&esp;皇后睨她一眼:“你倒是越过越年轻了。……哎呀,瞧我这话说的,你年纪本就不大,跟我外甥女是同龄人。”
&esp;&esp;凝珑勾起嘴角,试探地抱了抱小太子。
&esp;&esp;小太子单名益,字正清。宫里面几位傅母常叫他益哥儿。
&esp;&esp;小太子原本在午睡,被一群女眷们吵醒,眼里噙着几滴泪。见了凝珑,不但把泪水倒流回去,反倒踢着脚,晃着手撒起娇来。
&esp;&esp;软绵绵的,像一滩吸了棉花的水。那股独属小孩的奶味扑鼻而来,浓得很,也就呛鼻。
&esp;&esp;凝珑唯恐哪个动作做得不好就把小太子摔了,赶忙塞到傅母怀里,寻了个借口去外面走走。
&esp;&esp;也许二十多年前她也跟小太子一样,被母亲慈爱地注视着,被傅母温柔地哄睡着,被一帮不同年龄的女眷围着观看。
&esp;&esp;岑氏很久之前提过,她小时候粉雕玉琢的,嘴巧会说话,又天生爱美,把自己打扮得娇俏。聪明伶俐会看眼色,所以年纪较大的女人们都疼她。
&esp;&esp;如今那些女人不知都去了哪里,她也默默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女人。
&esp;&esp;她年龄的确不大,但心态却被岁月磨得无比沉稳。她嗅着风里的凉意,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
&esp;&esp;女人或许都在哪一时刻叹老伤春,所以总会找点乐趣反抗这种悲观的念头。
&esp;&esp;或是打牌消遣,或是穿得更靓丽,或是喜欢上聊八卦,说家长里短,或是慢慢喜欢上说媒。
&esp;&esp;凝珑没想到她也有想为旁人牵线搭桥的一日。
&esp;&esp;宫女茗叶对皇后宫殿里的一个传话小太监福禄有意。茗叶这丫头与她有缘,原来这丫头曾是虫瘴山里的一位卧底,巫教灭后,她被选为宫女。福禄是她老乡,俩人还未进宫时,她就看上了福禄。那时不知福禄会进宫当太监,但即便是他做了太监,她也要与他做对食。
&esp;&esp;在宫里,找对食并不罕见。难就难在她鲜少能见到福禄,因此趁这日凝珑进宫赴宴,赶忙找了她去。
&esp;&esp;茗叶给凝珑磕了个头,“皇后娘娘宫殿里的仆从除非犯错,否则一辈子都不能调到别处去。婢子求郡主把福禄调到别处,只……只要郡主肯同皇后娘娘说一声就成。”
&esp;&esp;茗叶很聪明。别人求凝珑,都是求王妃求夫人,唯有她,是求郡主。她求的不是谁的附庸,只是一位尊贵的郡主。
&esp;&esp;凝珑端起茶盏,呷了口热茶,手脚慢慢回温。
&esp;&esp;“这不算难事,你既说了,我必定要办到。只不过福禄的心意如何,我就不曾知道了。”
&esp;&esp;凝珑最怕麻烦,总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没几回保证会把哪件事做成。她与茗叶渊源很深,在虫瘴山,她能给冠怀生递信,便是得益于茗叶等人的掩护。
&esp;&esp;茗叶还想求一事,“郡主可否帮我给他转一句话,就说三日后那棵老梧桐树下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