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檬被他点得后脑勺轻撞车玻璃窗,虽然不疼,但是从小到大没挨过打的她认定这就是打人,更受不了这份儿委屈,于是,她一把打在贺旗涛的手背上,紧接着,不知她从哪借来的胆量,竟然扬手扇向贺旗涛的面部。
啪的一声脆响,她这一巴掌没有抽中贺旗涛的脸颊,但是指尖刷过他的腮帮,留下三道隐约可见的血指痕。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你在外面养女人有什么权利指责我?你又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陆檬已然精神崩溃,歇斯底里地推搡着他。
贺旗涛一瞬间被气懵了,猛地攥起拳头冲向陆檬的迎面骨,陆檬则不闪不躲,紧闭上眼,当她以为他的拳头一定会打在自己的脸颊上的时候,拳风却不是朝她来的,而是猛烈撞击在她脸侧的玻璃上。
……他合起双眸,长嘘一口气,松开拳头,抬起手背压了压刺疼的腮帮。
除了他暴力的母亲,这世上还没有第二个女人“赏”过他耳光,陆檬命好,如果倒退几年,他相信自己绝不会再容忍她的无理取闹。
这不,刚提到母亲,亲妈就把电话打来了,贺旗涛缓了缓情绪,接起电话的同时,另一只手盖住陆檬的哭声。陆檬默默流着泪,这才注意到贺旗涛腮上的血痕,她忆起婆婆的彪悍,一下子止住呜咽,唯恐贺旗涛反过来给她告状。
贺旗涛情绪欠佳,闷闷地敷衍了母亲几句,匆匆结束通话。
陆檬见他挂断电话,剥开他的手指,全是烟味儿。
“说说吧,我在外面养了什么女人。揪得出来我让她管你叫妈。”贺旗涛悠悠抬起眼皮。
陆檬此刻稍微冷静了一些,借机发泄道:“她想给我当闺女,我还不想当继母呢。”
听罢,贺旗涛边笑边摇头,说来说去他倒成了偷腥忘擦嘴的负心汉。
女人是不是可以通过一根不明来意的长头发或者一段意向不明的对话,就在脑海中勾勒出一部长达百集的《出轨纪录片》啊?
陆檬看他笑得无奈,联想到齐思思的那一番提醒——男人面对诸如此类的质问的时候,如果表现出一副:女人,你真不可理喻的态度,或者发毒誓以示清白。证明他心里恰恰有鬼。
“结婚才几个月你就在外面包二奶,敢做为什么不敢当?”
陆檬越想越觉得自己憋屈,眼泪再次眼眶,贺旗涛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
“……”贺旗涛仰在椅背上,疲惫地动动唇:“差不多得了,别没事找事儿。”
“不承认没关系,你养我也养。”
“行,我左手一只鸡、你右手一只鸭,手拉手回娘家。”贺旗涛只觉得她可笑之极。
陆檬气得又一次失控,她尖叫一声,揪住贺旗涛的衣领猛摇晃:“实话告诉你,我看见一个长发女人坐上你的车,你还敢隐瞒事实?!”
咽不下这口恶气的她还是说出来了。
“……”贺旗涛蹙起眉:“什么时候?”
“你还敢装傻充愣?就是昨天,我还打电话问你和谁在一起,明明有女人的声音你居然谎称与赵宁在一起,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呢?”陆檬无力吼叫了,无力地哭诉。
贺旗涛微侧过头,忧愁地凝视着她,他娶回家一朵奇葩?
“无言以对了?心虚了?”
贺旗涛在嘴里嚼碎一串脏字,本想再戳了她脑门一下,但指尖距离她额头一厘米的位置戛然而止,他垂下手臂,哭笑不得地说:“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出门的时候把眼珠子放抽屉了吧?那女人是齐思思,当天刘爽因为某些原因玩失踪,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找刘爽而已。看错了没关系,你鼻子底下没长嘴怎么着,非要像疯婆子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外带扇我一个耳光才把愤怒的理由说出来?我倒想跟你发发牢骚呢,可是你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听罢,陆檬瞬间愣住,她那天与齐思思痛斥第三者的时候,并没有提及时间以及那女人的外貌特征,何况她当时气昏了头,根本没注意那女人的背影。
天啊!不会真摆了这么一个荒唐的大乌龙吧?
心结一旦解开,陆檬忽然感觉呼吸顺畅烦恼全无,不过,她动手打贺旗涛是事实,现在认不认错是一个艰难的问题。
贺旗涛见她低头扣手心,挑起她的下巴,正色道:“你要老这样,我真得跟你离。”
“离就离,怕你不成……”陆檬想着好好说话,但话到嘴边竟然不受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