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扑扑又皱巴巴的,外面一层毛都磨平了,不到巴掌一半大,傻呼呼地咧开嘴笑,还抱了颗褪色的篮球,连裂缝的线头都掉了出来,他居然当成宝。
“你又说错了,它是举世无双的小米,你仔细瞧瞧它的嘴巴多性感,桃红桃红地好不迷人。”这可是他生平第一个战利品,弥足珍贵。
六岁时打弹珠得来的。
“我只看到它面无血色,从头到脚灰成一片。”性感?她连头尾都分不清楚。
“啊!小米生病了,快帮它找医生,哪里有动物医院……”它似乎病得不轻。
相较江天寻的惊惶失措,她显得冷静地放下餐盘。“江大哥,吃饭了。”
“都什么时候了,哪还吃得下饭,我的小米需要看医生,它病情严重。”难怪气色差,没精神。
“我想它只要好好的洗一次澡就没事了。”
“嗄?”怔了怔,他连眨了三次眼,才确信他的小米被绑架了。
“你有多久没替它洗澡了?”摇摇眼睛沾上番茄酱的钥匙圈,汪忘影装凶地叉起腰。
“呃!嗯!这个……好像……似乎……大概……我……”他一脸心虚地扳起指头细数,回避问题。
“我想你从来未让它泡过水吧?”光看那脏掉的颜色就知道他有多懒。
“有啦!有啦!我带着它游泳过。”他连忙解释,强调和它形影不离。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便惹来一阵难以置信的轻笑声。“江大哥,你到底几岁呀?”
她的意思是取笑他长不大、童心未泯,没想到老实的江天寻竟然乖乖回答──
“二十八。”
“二十八?”她怔了一下又再度笑出声。“你确定不是只有八岁”
“怎么会是八岁,光看我的体格也晓得我成年已久……”
突地响起的咕噜咕噜声打断未竟的话语,他狐疑地低视着她的小腹。
“你饿了?”
“我……”脸臊红的小女人羞赧地转过身。“本来是不饿的,我吃了很多野草莓……”
“不行、不行,你一定要吃饱,光吃野果哪能止饥,要是让你饿着了我就罪该万死了。”他一把拉起她往上走,急迫得像她快要饿死似。
“啊!等等,餐盘没拿……”那是要给他的晚餐。
江天寻瞪了彩绘手工托盘一眼。“不要理它,待会它会自己跳上楼。”
“自己跳……上楼……”她好像常听见这类奇怪的话,他不会研究过头,以为餐具会长脚吧!
“你应该先吃的,把自己喂得饱饱地才有精力做事,我们的下半辈子全依赖你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要不然两个妹妹会先杀了他。
手心暖暖地,江忘影的心窝也暖暖地。“别老说令人误会的暧昧话,我没那么伟大。”
“不不不,你一定要相信你对我们很重要,我们绝对不能失去你,你是伟人背后那只推手。”哇!她的手好小,软软地,他用两根手指头就能包住。
像是发现新事物,他瞳孔发亮地探索起不及他一半大的小手,兴致勃勃地又摸又拉,非常兴奋地舍不得放手。
他真的很少有研究女人手心的机会,交过三个女朋友不外乎是亲吻、上床、上床、亲吻,还真没认真牵过她们的手,通常女友们是直接挽着他的手,或是靠在他身上,少有十指相扣的浓腻。
论起被动他是第一名,除了他所关心的实验外,对待其他事的态度向来漫不经心,可有可无的不放在心上,一个转身就全抛向脑后。
因此求去的前女友们只痛心疾首的丢下一句话──你不重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