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见孙婆子老泪纵横,有些花白的头发,有些不忍道,“茱萸姐姐,差不多就……”
茱萸扭头扫了她一眼,吓得她噤声,这才看向昨日傍晚刚进府的白术,“白术,你来,莫要让她张嘴,省得吵到夫人。”
白术身材娇小,小脸浑圆,闻言点点头,匆匆去了厨房,不多时拿了抹布出来。
她径直走过去,将抹布塞到了孙婆子嘴里。
脏污的味道,孙婆子哪里守得住,自从调来给楼望月守门,赏钱没少拿,每日都偷懒躲闲吃酒,过得悠哉。
突然被茱萸抓了打就罢了,她现在是楼望月身边的红人,又听说楼望月即将成为管家主母,她也不敢强行对着来。
可刚进府的小丫头,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十岁,竟然也敢如此?
她呸了一声,“哪里来的贱蹄子,你……”
话未说完,就挨了白术一巴掌。
她眼睛瞪得浑圆,努力抬头恐吓她,眼球凸出,格外吓人,灵芝往后退了两步。
白术依旧笑嘻嘻的,抬手又是一巴掌,紧接着把抹布塞进她的嘴里,“孙婆婆,若是再吐,我便要捉了蛇丢你嘴里。”
茱萸看得欢喜,抡起板子就打。
孙婆子咬着抹布呜咽出声,含含糊糊的,也不知是不是在骂人,总归不吵了,也没人管她。
茱萸下了狠手,十板子,孙婆子如同烂泥,被她一只手拖到了院外。
少夫人说了丢出去,便一定是要丢出去的。
她们年迈,依然有差事可做,在府里也是树大根深的,不怕没人捡回去。
至于是谁的人,那都不重要。
有孙婆子的前车之鉴,另外的婆子声音都没敢发出来,茱萸也就稍微留手,至少是让她自己走到了院外去。
楼望月的耳边都清净了,把白术叫进了屋里。
她还真没仔细看过这个丫头,昨日匆忙,买她们母女的考量,是出于钱妈妈做得一手好饭,且出自沈国公府。
至于白术,只是顺手买进来的,连赐名都没过脑子,没想到是个狠角色,哪怕高门大户出来的,可也是才是豆蔻之年。
白术垂着头,任由她打量,并不言语,也不显得局促。
“胆子倒是挺大,以前在哪里当差?”
白术磕了个头,“回少夫人的话,奴婢原是替那位洗脚的,她进宫后,便去了国公夫人的惩戒堂打杂。”
楼望月眯了眯眼,她居然捡了个沈皇后在家时的洗脚婢,这运气可不是一般好。
待秦无双打进来,这位皇后,依旧是皇后,若是能了解她几分,说不得,也能攀上这位曾经的京城第一美人。
若是能让家里捡个皇商的身份,岂不是美哉?
要知道,前世她也在宫里,只知晓沈璇以前朝皇后的身份,继续做皇后,盛宠不断,如雷贯耳,却从未见过,没有半分交集。
有了机会,她定然不会放过的。
反正地位低下,能够得上的跳板,她都要利用起来,壮大楼家。
眼下也不必操之过急,毕竟为时尚早。
她含笑点头,“是有几分泼辣在的,以后守门的事儿,你兼任吧。莫要让阿猫阿狗扰了上椿院的清净。”
白术虽然年龄尚轻,可沈皇后已经入宫三载,她这个人最种规矩,白术八九岁的年龄,在她跟前伺候,都没有出差错,定然能听懂她的话。
只是,这种玲珑心思,还是被赶出府,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宋家低微,也不会有人处心积虑将人送到她身边,不管被赶出府是否有内情,总归是不会牵连到她头上的,能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