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楼望月拿开他的手,语气含笑,“买些东西,六爷和同窗好生探讨学业吧。”
宋世诏怎么可能放她走,笑道,“夫人无需忧虑,既然来了,咱今日定然将端砚拿下。”
只知道楼望月有钱,剩余多少,他是不管的。
既然来了这里,定然是准备好了来银钱,若是得了这方端砚,在这群里,鹤立鸡群。
楼望月见推脱不过,挑眉道,“好,我陪六爷。”
她可不会出钱的,就是买了,也是给二弟。
至于宋世诏,送他两巴掌差不多。
她在屏风后落座,侍者端了茶,这才知晓,原来端砚十分难得,在座的,除了看热闹的,都是想买的,价高者得。
她以为价值五六百两就很多了,可没想到,不足片刻,就到了一千两银子,忍不住咋舌。
这东西,这么贵吗?
前世,秦无双丢给她练字的端砚,那么随意,她以为不过尔尔的。
另外的一个女娘奇怪道,“这玩意,一千两了?不能吃喝的,至于如此昂贵?”
旁边的女娘看了她一眼,“这是文德长公主用过的,自然不菲。”
楼望月静静地看着她,这位的声音,她能听得出来,镇远将军府唯一的嫡女姜意如。
镇守西北的大将军姜和的胞妹,同时也是秦无双的表妹,后来也进宫了。
当初她被朝霞和晚霞设计,被迫在宫冒头,不知怎地,秦无双注意到她,找她麻烦最多的,就是姜意如了。
这个声音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而文德公主,是秦无双的曾祖母。
她隔着屏风,仔细瞧着端砚,这方端砚,不会是秦无双给她的那一方吧?
那今日……
她忙站起来,趁着众人争抢喊价热情高涨,无暇顾及其他,想从侧面的走廊离开。
刚想出门,迎面撞见了秦无双,狭长地双眼,深幽的眸子里有几分清冷,目光落在她身上。
楼望月袖子里的双手捏得发白,若无其事地往后退了两步,给他让出一条路。
她知道一定会见面,毕竟她将秦无忧藏起来了,可今日,实在是猝不及防。
谁知道他胆子那么大,不做任何掩饰,便进了京城。
他在北地频繁做小动作,朝廷已经察觉,招降失败,怕是恨不得将他抓起来。
他倒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京城了。
楼望月庆幸带了帷帽,不然,她一定控制不住表情。
她承认,哪怕是重活一世,她也怕秦无双。
他脑子有病,做事只凭喜好,偏生喜好多变,琢磨不定。
还未松口气,只觉得脖子发紧,火辣辣的疼痛传来,脸色铁青。
隔着屏风的人们还在出价,热闹鼎沸,若无人注意后面的动作。
秦无双对她的痛苦熟视无睹,捏着她的脖子,将她提高了一些,“若是发出声音,死。”
楼望月看着他冰冷的眼睛,知晓这是被认出来了,只得点点头。
看来,秦无忧在他心里,果然分量很重,居然能让他以身犯险。
秦无双松开她的脖子,兀自走在前头,修长的身体裹在玄色衣裳里,好似带着血腥味。
楼望月不敢怠慢,轻捏着脖子,跟在他身后。
身后传来宋世诏兴奋的声音,“一千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