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月横了他一眼,“六爷说的话,我怎的一句也听不懂。”
她大抵能想明白,宁桃是怎么得的宋世诏青眼。
不过,人早就不在宁家了,她自然无惧。
宋世诏眯了眯眼,“还装是吧?只要你听话,爷不会对你如何。”
“听不懂。”楼望月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说道,“六爷试着说些人能听得懂的。”
“不见棺材不落泪!”宋世诏冷笑着拽了拽宁桃,“桃娘,她是怎么藏的奸夫?”
宁桃被他拽得一个趔趄,也丝毫不在意,哼道,“她让茱萸送去的,不让告诉别人。”
茱萸眼神冷了下来,幸亏当时少夫人让她换了地方,否则,这个罪名怕是跑不掉了。
亏她还可怜宁桃,怜惜她年少,即便是要将她送回去,也想着往后看顾着点。
没想到,她却用这些事,换一个妾的位置。
虽然她并不懂做妾的下场,可她要污蔑少夫人是实打实的,一旦坐实,少夫人的下场,她不会不明白,真是心思恶毒。
来了上椿院,虽说给她指派了活计,不过并无人苛责于她。
夫人待她,绝对算得上仁至义尽,却被她当做踏脚石,真是可恶。
“奴婢未曾做过这些事,还请少夫人明察。”茱萸躬身说道。
楼望月看向宋世诏,“六爷,我信茱萸的。你要是非要污蔑,那就先伪造证据。”
宋世诏见她异常冷静,狠狠地拧了拧眉,看宁桃的目光,带了几分质疑。
这个眼生的丫头,他从未见过,必然不是楼望月的贴身侍女,若是楼望月做出下三烂的事儿,怎会让她知晓?
莫非,上椿院是故意如此,寻了他开心?
宁桃接收到他的视线,连忙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茱萸背过去的,去的时候,人奄奄一息。虽然脸上多了血痕,也能看出很貌美。”
她说着,伸出手指向茱萸,厉声道,“为了那人,她特意带我进府。答应给我父母十两银子,如果不是夫人授意,她一个婢女,哪来的那么多银钱?”
听她说得真切,宋世诏彻底打消了怀疑,怒吼道,“楼望月,你别同我说,这是你的丫鬟胡诌的。若是不想进祠堂,便从实招来。”
除了能拿住她把柄的得意,他也大为光火。
楼望月毕竟是他的妻子,竟然真的敢私藏男子,做出这种逆转纲常之事,该死。
楼望月摊手,叹气说道,“你让我招什么?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宁桃原本就是我院里驱逐的丫鬟,她怀恨在心,胡说八道,这你也信?在学院学来学去,墨没磨匀实,只灌了水进脑子?”
她骂人都是温柔平静的,“墨水二字”,激得宋世诏气的几乎吐血。
他往前走了几步,瞪着楼望月,“我还没同你算账,你倒是先提起来了。今日广思阁拍卖,你故意拆我台?”
说好的拿下那方端砚,他一直没听到楼望月吱声,被人一激,便将价格喊了出去。
不曾想,无人拍了,就落到了他的手里。
广思阁背后是沈家,镇国公府,沈皇后的娘家,他哪里敢直言说不要,推脱的时候,摔坏了,这下不赔也得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