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抿唇,总觉得他行事残忍粗暴,是带着些许偏见吧。
或许,他也有一颗玲珑心,毕竟年幼时,便是京城有名的儿郎,都说生子当如秦无双。
若非家中突变,也许他会比陆临风更像翩翩郎君。
她晃了晃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脑子。
不论如何,这事她能占便宜,若是利用得当,甚至是个拔除赵氏这根刺的好机会。
姜意如出去赴约,顺便将楼望月和宋莞送到宋家门口,便火急火燎的走了。
昨夜到了姜家,清晨姜家的下人已经报了信了,赵氏早早等在了府外。
看到宋莞苍白如纸的脸庞,眼神里充满疼惜,上前搂着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受苦了。”
她听了姜家下人道宋莞病重,她提心胆吊了一夜,也在心底骂了楼望月一夜。
不过看着她青黑的眼睑,也不便在外面说什么。
“辛苦了,回去歇着吧。”赵氏冷淡地招呼了一声,便拥着宋莞进了府。
受了些伤的茱萸愤愤不平,昨夜少夫人殚精竭虑,一夜未睡,赵氏还跟吩咐下人一般的。
她想说话,楼望月用眼神制止她,摇了摇头。
在赵氏的心里,唯有宋莞,多些争端没有意义。
回去睡了又补了一觉,直到天黑才醒,尚未用膳,赵氏和宋老夫人都来了上椿院。
二人平时都是温和笑容,今日谁也笑不出来。
刚进门,宋老夫人往椅子上一坐,便皱眉问道,“楼氏,你将昨日的事细细说来。”
该知道的,她都知晓了。
不过,不知道具体的事儿,她也不安心。
毕竟陆家再加上一个郡主,在她眼里算得上天潢贵胄,轻易招惹不得。
楼望月也不隐瞒,将昨夜发生的事儿,都一一告知赵氏和宋老夫人,连刺客的事也没有隐瞒。
听说宋莞后被下了砒霜,赵氏心惊肉跳,又气又怒,“胡言乱语,莞莞和陆家无冤无仇,陆家何必处心积虑要她的命?”
楼望月苦笑一声,摇摇头道,“我也不明白,可姜府的府医不必欺骗我。”
不等赵氏苛责,便又说道,“陆家隐瞒了刺客的事,但是意如和我们知晓,多半会威胁或是利诱我们闭嘴。不过,大约不敢对宋家如何。”
她说着,幽幽看了赵氏一眼。
来吧,捏了陆家的把柄,能不能忍气吞声,要挟陆家娶了宋莞,就看她的胆子了。
周家和陆家已经闹起来了,周玉书和陆临风已经没了可能,这第二任,说不定可以成为宋莞。
前世宋莞活得自在,那是因为陆家被打压,且她有许多银子,就目前而言,陆家依旧鼎盛。
若是宋莞嫁过去,受到的冷眼,绝对不会比她在宋府来得少。
退一步说,锦阳郡主不吃要挟,必然会搞死宋家,那赵氏的娘家,也得一并铲除。
无论哪种情况,都是她喜闻乐见的。
权贵多鄙夷商人,她们的第一目标,肯定是官家身上,只要赵氏贪心,透露出她也知道刺客的事,楼家便不会进入陆家、甚至是参与当年构陷卖国案的人家视野。
赵氏也反应了过来,这是宋莞的好机会,她眼里带着热切且警惕,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