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情况,她便离开了。
楼望月说的话令她愤怒,但是她心底承认,莞莞还是差许多。
即便是为了她的前程,也该严厉管教。
宋老夫人等她走了,身体才放松下来,她就是怕赵氏的,当初她其他的几个孙儿没了,她有所察觉,没想到最后罪名都指向她。
若非老太爷制止继续差,可能她会是一把年纪被休弃的下场。
不论过多少钱,她都无法忘记,在祠堂关了三个月的黑暗时光。
当她不想弄死赵氏?
只可惜她是宋世诚的生母,若是她死了,身为儿子的宋世诚得放官回家丁忧,再想起复,就太难了。
楼望月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给她斟茶,“祖母,母亲知晓您答应我的事儿吗?”
宋老夫人沉下脸,“莫非你觉得,这事需得她同意?老身才是宋家的长辈,她能如何?”
也不怕赵氏不同意,她已经给宋世诚写了信,言明好处,他知晓家中的难处,定然会同意的。
他可不是小六那种不顾大局的脑残。
楼望月笑道,“那便好,孙媳永不会忘记祖母的大恩大德。”
宋老夫人摆摆手,“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日沈家的管事又来询问,是否还银钱,否则后日便要开堂了。”
都到了这份上,她还是不想见死不救的言语从她口中说出来。
楼望月明了,沉声道,“六爷一心不靠家里,想自我承担,我们便不能阻止他的决心。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立于天地间,一人做事一人当。”
宋老夫人叹了口气,忧伤道,“话是如此,代价也大了些。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有些疲乏,便先回去了。”
“恭送祖母。”
楼望月待她走了,这才叫人上了晚膳。
午饭时头痛欲裂,昏昏沉沉,没用多了,眼下倒是饿了。
用过晚饭,在院里消食,等待着姜意如的消息。
直到月上中天,上椿院落锁,姜意如也没差人邀她过府一叙,更别提亲自过来。
楼望月叹了口气,恐怕功夫是白费了,姜意如大抵上已经被陆临风的花言巧语迷花了眼。
不管如何,她也不怪姜意如不履行应承她的事,都是相互利用罢了。
宋府的甜言蜜语一般,她前世都被哄得团团转。
陆临风可是殿试三十名之内的进士,那文采,是胜出多少人的,能骗姜意如,不足为奇。
只是好奇陆家的目的,有些难眠,便让芍药和她说说这两日府里有没有新鲜事。
芍药摇摇头,“自从老夫人卖了许多家奴后,府里的下人安分多了,也没闹出什么事儿。宁姨娘和红姨娘也没出院子,不过,府外有些传言……”
见她支支吾吾,楼望月有些好笑道,“是关于我的?”
芍药这才一口气说了出来,原来是坊间传闻,说宋家六爷,也就是打碎广思阁贵重物品拒不赔偿当老赖的那个,他妻子楼氏在外养了小相公。
传得沸沸扬扬,绘声绘色的,好像有人亲眼所见。
故事的结尾,是宋家六爷前去抓奸,简直是跌宕起伏。
芍药皱眉鸣不平,“这些说书先生,实在是乱说话,又不解释清楚。平白无故……”
她看着楼望月含笑的神情,后知后觉,“少夫人,不会是您做的吧?”
“嗯。”楼望月笑笑,“你去休息吧,我看会儿书。”
等过几日,宋世诏带着祖母抓奸,什么都没有,还收了姨娘的传闻出来,预热一下,再爆出宋家准备买卖爵位的事。
其实这种事,在权贵家中,十分常见。
甚至,皇帝也会带头如此,卖官鬻爵,只要能拿出钱财充入国库,一个虚名罢了,心照不宣的事。